“我做什么了?”老实说江之晏现在也挺害怕的。
他方才是看到茶水里有怪东西才会咦的,但是这一声咦好像害得熄墨受罚,这样实在不好。
“夫人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容晨揉揉小夫人的头发,附耳嘱咐道,“荀衢进来,再不要说任何话,知道吗?”
“知道了。”
虽然小笨蛋不明所以,但是容晨的话他向来是最听的。
荀衢换好衣裳过来,又再略微说一些事情,就匆匆离开。
等人走后,熄墨抱着荀衢方才换下来的衣裳过来。这衣服被香味腌入味,抱着闻都能闻到那股腻人的味道。
“这是什么?”江之晏不太懂要怎么安排,怎么好端端的拿这些衣裳来。
容晨:“给秦太医。”
“喏。”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江之晏发蒙。这衣服为何要给秦太医,还有熄墨?
熄墨他不是受罚去了吗?
“夫人莫怕。”容晨安抚住小夫人,“你只管好好画画,其他的交给为夫,知道吗?”
“知道了。”
江之晏也不知发生什么,反正就是夫君近日很忙,时常在外奔波。回来时饭也吃不下,还喜欢一个人发呆。
有时候叫也叫不应,推都推不动。
为此,江之晏喊来秦太医,诊治后又说夫君只是太过劳累。
“太过劳累?”江之晏看着躺在床上的夫君。从前从未如此的,夫君向来精神头很好的。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不对啊,昨天夫君还去上朝,虽然回来倒头就睡。但今日他连朝都没有上啊。”
“但看脉象并无不妥。”秦太医又不死心的搭脉,得出的结果还是如此。拱手道,“不若臣下请其他太医来看看?”
“快去快去!”怎么看都这么不对劲。江之晏虽然说笨,但是关于容晨的事情最是上心,这一副状态肯定不是容晨该有的。
“夫君?你还好吗?”
床上的容晨昏睡着,呼吸浅浅。好似听不到人叫他,就这样安静的闭着眼睛睡死过去。
江之晏坐在床边,双手握着夫君的手。还是那么暖和,但怎么叫都叫不醒。
“夫君?”
“夫人,您用过早膳再陪大人吧。”醒花端来热乎乎的雪蛤羹。小夫人从醒来就一直陪在大人身边。
什么都没吃,只喝过一杯温水。
“我没事,我再等等。说不准能等夫君一起用膳。”江之晏攥紧夫君的大掌。两只手一起握紧,希望这样夫君能察觉到。
“可!”醒花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大人这样小夫人又怎么用得下这些东西。
容晨早上没去上朝,容名十分担心,下朝后回来先去河清海晏看看。
“小容大人。”
“父亲今日怎么没去上朝?可是有事?”容名也不曾进去,就站在门口的屋檐下,背着手微微皱眉。
“大人这几日就一直跟没睡醒似的,疲倦得不行。昨日还起得来去上朝,今日怎么都叫不醒。秦太医过来诊脉,也诊不出个所以然。”
熄墨说罢,叹道,“大人这是太累了?”
“我进去瞧瞧。”
听到脚步声,江之晏坐在床边猛然转头,就看到是男主走进来。心里一惊,慌忙转过头握紧夫君的手。
“怎么了?”
“夫君他一直睡着,没醒过来。”江之晏颤着声音回答,但眼神闪烁。
没胆子去与男主对视。
“秦太医来看过了吗?”容名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定在脚踏前。探身去看床上的父亲。眉头微皱,问道,“秦太医说了什么?”
“秦太医说脉象并无不妥,但也不知是哪里出问题,说要请其他太医过来一起会诊。”江之晏垂眸,盖住发红的眼眶。
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好像不管怎么叫夫君都没回答。明明从前只要一唤,夫君就会回应的。
容名微微倾身,将江之晏笼罩在阴影之下,“看脸色听呼吸,像是睡着一样。”
“是啊。”这才是让江之晏害怕的地方。
夫君从来都非常律己,什么时辰起身,什么时候练剑。练字看书,处理折子。
这一切事情从他一睁眼,就都已安排好,最不会的就是早间床上蹉跎时间。
虽然他会赖床,但容晨不会。
这一次江之晏的预感特别强烈,容晨不对劲。
“我让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给父亲瞧瞧,朝中事情我会多盯着点,会安抚好朝臣。”容名直起身来,眼神却不曾离开父亲。
原本冷冰冰的眼眸里多出几分道不明的晦涩。
江之晏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些事情他都不懂。但能听得出男主是在帮夫君,握紧夫君的手低头。
容名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却被叫住。
“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