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下凡了,固笙上仙去别处了。”彦柔给固笙随便寻了个借口。
“那眼赫连上神呢?神女不在,他也不在,若是天界出事了可怎么是好?”严邦一直眼睛肿得已经睁不开了,脸上的抽痛让他总是不自觉的抽动嘴角,这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
“赫连上神?他在啊。”彦柔一愣,“我方才还瞧见上神了。”
“是么?赫连上神在哪?”严邦眼睛都亮了,要是有赫连世冢在,那他就不用担心了。至少有他在,雾影就不敢对自己动手。
彦柔方才是在天池水旁看见的赫连世冢,想必他现在应该还在,就带着这二人过去了。
天池水可以洗净一切的冤孽。说是这么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至少裘宿松这天池水肯定是洗不干净的。
但不管这传说是不是真的,天池水都是三界闻名的美景之一。虽然除了天界的人很难能见上一面,却不影响那些妖魔对这里的向往。他们以讹传讹,甚至还有传言说天池水能起死复生。当然,这个纯属无稽之谈。
彦柔猜的没错,赫连世冢还在。他什么也没干,只是静静地坐着,身边还放着一壶茶。
跟地府的鬼哭狼嚎不同,天界随处可见这种能让人心身放松的地方。天池水旁有一颗大树,这树的名字判官叫不上来,可他知道这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树。这水也是他见过最清澈的水,天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在来之前,他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幻想。来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赫连上神。”彦柔一句轻唤,赫连世冢就转过头来。
他周身仙气萦绕,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孤傲的疏离感。这就是判官幻想中的自己,总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这样。身着白衣也不会让人感觉违和。他的身上将不会再有那令人讨厌的怨气,他会干干净净,谁看了都想要接近,却不敢。他再也不用听地府那些冤魂哭泣的声音,他的耳边只会有泉水流淌的声音,跟风声。
他讨厌地府的血腥气,他喜欢天界的花香,雾香。这里才是能配得上他的地方,地府不是他的归属。
“赫连上神。”严邦跟判官行礼。
赫连世冢颔首回礼,“阎王为何会来天界?”
严邦将一切都说了一遍,当然除了自己挨打的那部分。因为不用说,从他脸上的伤也能看得出来。
“我们自然是相信雾影大人的,他毕竟跟随了神女许多年。”判官补充道。“彦柔姑娘身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听闻神女还有一个义徒。”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赫连世冢的神情。上神不愧是上神,他们都怀疑到他女儿身上了,却依旧面不改色。
“是有一个。”赫连世冢说道。“不过据本上神所知,她只是藏书阁的一个小仙娥,应该不会跟裘宿松有什么牵扯。”
“竟然是藏书阁的一个仙娥?”严邦还以为神女的义徒会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想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仙娥。“那的确不会跟裘宿松有什么牵扯。”
“不过你们若想查,就去查查吧。神女不在,她就回藏书阁了。”说完,赫连世冢再次转过身,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就算单筠兰不在的严邦有点傻,可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他对着那冷傲的背影行了个礼,就带着判官去了藏书阁。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内两个老者的声音。
“赫连上神没有将你关起来,已经是对你的信任了。”晏相康说道。
滕先安的声音有些沙哑,看来自从那日之后一直都没怎么休息好。“可他让我在你这不许踏出藏书阁半步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至少外人不知道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一听“外人”这两个字,严邦一抖。他们肯定是外人啊,再听下去若是听见点什么不该听的就不好了。于是他赶紧打断二人:“敢问梦寒姑娘可在?”
“她在里面。”晏相康看向里屋。“阎王?阎王来此找梦寒,可是有什么事么?”他好像刚认出眼前人的身份。
又一次,严邦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现在他说的很顺,就跟背了很多遍一样。
一听他们是怀疑梦寒,晏相康的脸瞬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神女走后梦寒一直就在藏书阁没有出去过,更不可能跟裘宿松有什么牵扯。”
“我们是想问问,万一……”严邦虽然是阎王,而晏相康只是一个看管藏书阁的。可他深知这位老者在天界德高望重,更何况这位老者还是神女的良师益友,他就更不敢得罪了。
“没有万一!”晏相康打断了他,语气十分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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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邦:“我招谁惹谁了?神女身边的人哪是我得罪的起的?这还好神女不在,不然我有没有命回去都不知道了。夫人,我的夫人啊,早知道就让你跟着一起来了。至少我们夫妻俩还能死在一起。不行,夫人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