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筝被他的帅刺瞎了双眼。
“而且你就别拉踩张闻亭了,快说!”
“成为返生官的唯一条件,是在现实世界里有罪。”沙尔玛说,“你也可以理解为出现在蓝河的返生官们都是戴罪之身,每个人都有罪,达到一个阈值就会坠入蓝河。”
“有罪?”李诗筝说,“评判的标准是什么?违背法律吗?可是法律也不是个统一的标准,各国法律都有或大或小的差异。”
“评判的标准是你自身。”沙尔玛说,“所以车在宪才会坠入蓝河啊。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明明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也根本谈不上什么有罪,但是在他自己的心目中,他却是罪不可恕的杀人凶手,他认为自己是有罪的人,所以他被流放了。”
“有罪的人,所以被世界流放了?”李诗筝问,“那这里不就是蓝河监狱吗?”
“这么说也没错。”沙尔玛被她的“地狱笑话”逗笑了,李诗筝总让他觉得有趣,看吧,这就是她能让所有人都开口的原因。
“既然返生官的判定标准是根据自己所认定的罪恶,那么接下来就更好解释了。返生官的能力也是如此,根据认定罪恶的多少来决定上限,也就是说,一个人觉得自己越罪恶,那么蓝河给予他的特权就越强大。”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轻易相信张闻亭。他可是蓝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认为自己身上的罪已经大到蓝河都无法衡量,所以只能让他产生畸变。蓝河几百年的历史里也只曾出现过两个蓝血的返生官,前一个已经因为无差别杀人而被返生官联合诛杀了;后一个因为患有精神分裂症,一个人格用身体杀死另一个人格,也就是说他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自杀了。”
“究竟是多么大的罪,才会让血液变成蓝色。威廉姆那时候很担心他也走上前两位蓝血者的老路,但他似乎对情绪能够很好的管控,也从未有过失控的时候,除了……”
“除了你被我带走的那次。”
李诗筝说:“那时候樱井奈差点死去。你既然知道张闻亭那么危险,还让她去那种险境。”
‘谁能知道你在他心目中重要到那个程度。”沙尔玛说,“不过也不要小瞧了奈,她如果知道你心疼她,估计会笑吧。她不止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她的皮囊下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就算死在敌人刀下……”
“也是她所认定的荣光。”
李诗筝垂下眼眸。
“她也认为自己有罪吗?”
“不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沙尔玛说,“每个返生官都不那么简单,能认为自己有罪的人,本身已经足够复杂的了。”
“正因如此,大家的能力都不尽相同,如何使用好自己的特权也是一门学问。”沙尔玛说,“再强大的能力,如果只能发挥出其最低级的层次,那么也无异于弱小之流。相反的,再弱小的能力都有可能在一瞬间颠覆战局,只看使用者是谁。”
李诗筝对他的话感到惊奇,她站在那儿思考着,而沙尔玛正在耐心地等待着她。
在眼镜框滑落到鼻尖上之后,他又用修长的手指将银色框架推到高耸的鼻梁上。
李诗筝无意间看着沙尔玛再次推眼镜,终于忍无可忍,她不由分说地将男人鼻梁上的眼睛摘下。
沙尔玛疑惑地看着她。
她说:“不允许耍帅。”
李诗筝将无框眼镜戴在自己的鼻梁上,透过清晰的镜片去看他,对方还不明所以。
“沙尔玛。”李诗筝再次道。
“和我来。”
这一次她抓住了沙尔玛古铜色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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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什么快?”
“我是完全没问题,只是你是不是需要做些心理准备?我可从来不趁人之危的。”
“不需要,这事很复杂,与其现在就开始忐忑,还不如提枪上阵的时候再紧张。”
“提……枪上阵?!李诗筝,你是认真的吗?你可得考虑清楚了,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要是到时候压抑不住自己,觉得疼的人只会是你。“沙尔玛的耳尖飞过潮红,“而且我的尺寸……恐怕你没有那么容易接纳……我们要不买点什么……用品?”
“什么用品,你是小孩子吗?还用品,要不要给你买支棒棒糖,含着做这事情?”
“呃,那当然不用……”
“那你还等什么?”
李诗筝拉着他走进街边的一间旅馆,“都说了,你只要按我的节奏来就行了。”
两人来到一个房间,李诗筝将门锁上。
沙尔玛:“你——你锁门干什么?”
李诗筝已经开始脱自己的丝织长衫:“做这种事情,不锁门干嘛,难道你很想被别人发现?”
沙尔玛脑袋里轰一声巨响,然而李诗筝已经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
男人浑身僵硬地像是冰雕,双手无措地放在两侧,而李诗筝不由分说地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她偏着头,耳边的呼吸潮湿滚烫。
“我的腰细吗?团长大人?”她问。
沙尔玛呼吸粗重,沙哑着声音道。
“李诗筝,你要考虑清楚在做什么。”
“我考虑的很清楚。”李诗筝对上他的视线,黑而纯粹的眸子里映出朦胧的影。
“沙尔玛,我的腰围是五十一厘米,肩宽四十二,上胸围八十五厘米,下胸围六十五厘米,臀围八十六厘米,大腿围和小腿围分别是三十六和二十六。我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四十五公斤。”
李诗筝精确无误地报自己的身体数据。
沙尔玛说:“你身材很不错,宝贝。”
“我后背靠近腰窝的地方有一颗痣,在这里。”她引他的手来摸,而他指尖发烫。
李诗筝继续说:“我是李诗筝,我现在就要给你我的全部,准备好接受我了吗?”
沙尔玛艰难的点了点头。
然后李诗筝却突然推开他。
“很好,现在你要开始仔细听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复杂。”
沙尔玛这时候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纸和笔,她说:“沙尔玛,我有一个非常非常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而你不可以拒绝我。”
紧接着,她开始在纸张上书写。
只留沙尔玛一个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