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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5(2 / 2)

“怎么还有鱼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汤匀啊,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解释?”

挪亚一下子落入湖里,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痛得快要晕厥。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不是摔在池水里而坚硬的岩石上。

可转念一想,如果是后者的话,他恐怕连“转念一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猛地呛了好几口水,挪亚完全凭着生存的本能往上浮。

就在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耗光时,他感觉背后被人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推了一把。

挪亚讶异,慌忙地屏息回头,可身后除了清澈的水流什么也没有。

“噗哇!”

他终于浮出水面,剧烈地喘息着。

首先看到的是不远处一片芳草连天。

有一老一少在钓台边静坐着垂钓。外国老人面容和蔼,有一把白花花的大胡子,但却打理得非常体面。他盘腿坐在木亭的边缘,手里握着一根鱼竿,不动声色、笑眯眯地望着水里狼狈的挪亚。汤匀则坐在一旁。

“年轻人,你把我的鱼儿都吓跑了。”

挪亚感到窘迫:“我很抱歉……”

“没关系。”老先生放下了鱼竿,轻擡起手指,只一瞬间挪亚就从水面浮了出来,水流顺着裤脚流淌着。还不容他细细体会那脱离地心引力的奇妙感觉,却有一道更猛烈的力度朝他袭来。

“啊!!!”挪亚在空中诡异地旋转着,像滚筒洗衣机里正在甩干的衣物一样,他不由得发出惨叫声。

然而只一会儿就停了,他被那力道轻柔地放在了湖边的草地上。

想吐。挪亚慌忙地捂着嘴,防止自己当着陌生人的面失态,然而对方却哈哈大笑。

“想吐就吐出来吧,年轻人,你可是喝饱了水呢!”

汤匀这时候着急地跑了过来,轻拍着他的背:“挪亚你没事吧?真是抱歉,我忘了老威廉姆的特权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奏效,救下我就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救下你了。”

“咳咳……没事……”挪亚摆手道。

他好不容易缓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还浑身湿透,现在却已经被甩干了。

看来这都归功于那位白胡子老人的特权。

“威廉姆?”挪亚恍然大悟,“哦——您是让蓝河之泪失窃的那位退休返生官!”

老先生看起来非常难过:“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不到几个夜晚,整个蓝河的人已经都知道我老威廉姆守不住东西的坏名声了,唉!”

挪亚忙道:“抱歉,威廉姆先生。”

“哈哈哈,也不必那么客气,叫我威廉姆就好,汤匀这个小鬼头就爱这么叫。”

“话说你可真悠闲啊,老威廉姆。”

汤匀不客气地拉着挪亚在老者身边坐下,“你保管的东西都被沙尔玛那小子大摇大摆拿走了,你不去教训人家,反而在这里钓起鱼来,你还真是心大!”

“唉,我也有够老了,年轻人的纷争不是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人能轻易搅合的了。既然如此,那就顺着他们的想法来吧。”

“顺着他们的想法来,整个蓝河就又乱套了啦!”汤匀不满地抗议道。

“那又怎么会,这不是有你吗?”

老先生笑呵呵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怎么突然想起我这空巢老人来了?无时不献殷勤,让我猜猜你要干嘛。”

他摸着白胡子沉吟片刻,“八成是和你负责的年轻人脱不了干系,你们一定遇到麻烦了。”

“没错。”挪亚解释道,“我的朋友被沙尔玛那伙人掳走了,并且兰德普也在通缉她,可我不明白,她明明是无辜的,为什么会卷入这两方的冲突之中?”

威廉姆先生说:“若是你只说起他,那我还有些一知半解,不过听你讲到兰德普,那我就能断定你那位朋友的身份了,必然是那位‘指挥家’吧?”

挪亚瞪大了眼:“您真是料事如神!”

“可以啊威廉姆,你都隐退这么多年,居然还对如今形势了若指掌。”汤匀道。

“不过是世上无新事罢了。”老先生叹了口气,“你那位朋友啊,恐怕没那么容易脱离纷争。因为兰德普的偏执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得乖乖落入他的手心里,不管是人还是物。在我的回忆里,这么多年他没得到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名流淌着蓝血的孩子。”

“张闻亭?”

“嗯,正是他。”老威廉姆道,“他是罕见的流着蓝血的返生官,这样的人有非常强悍的能力。兰德普能预言一切,但是却不具备自保能力,如果能寻求到张闻亭这个人的庇护,他说不定早就一统蓝河了。”

“这是不可能的!张闻亭才不会庇护这种疯子呢!”挪亚说。

“就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那孩子明确表示了拒绝,因此和兰德普反目成仇,很长一段时间里审判团的人都暗中加害过他,但蓝血的孩子毕竟是蓝河的恩赐,强大的能力让他无需对任何人低头,兰德普也奈何不了他。”

“直到你那位朋友出现了。”

“在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兰德普向手中的水晶球询问——‘谁能够指挥审判团走向最终的胜利?’,毕竟自从那次蓝河战争之后,他就如同一只落水狗一样迷茫,因为把他毫不留情丢入水中的,可是蓝河中至高至圣的存在。”

“他不敢忤逆祂,但也放不下主宰蓝河的野心,于是他巧妙地询问了这个问题,而水晶球给了他回答。他在紫色水晶体中看清那个‘指挥家’,是和张闻亭站在一起的姑娘。那可是水晶球给他指引的答案,而水晶球是从来不出错的。”

“他要找到她,无论如何,他要寻找到那名‘指挥家’,就像他要主宰蓝河一样迫切。他那样的野心家,我所知道能和他抗衡的人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沙尔玛大人。”

“啊?您管他那种人叫大人?”

挪亚不满地道。

汤匀冷哼:“不过是一个自大的男人罢了!”

“我曾受过那位大人的恩情。”威廉姆微笑道,“所以我对你的朋友爱莫能助,因为我并不想阻拦那位大人做任何事情,他对我这个老家伙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老威廉姆似是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轻声地道。

“本特-沙尔玛像是沙滩上被太阳淋洒的金粒,熠熠生辉。他无疑是完美的年轻人,当你看到他,你会觉得他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