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很烫!
李诗筝看着他的应激举动,愣了几秒钟后,居然咯咯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知道了,我会探索你的,只是没必要那么着急吧,你也说了我们有很多时间的。放心吧,你不用拿自己回去的事情来留住我,我也不会对你没兴趣的,我在这里向你发誓,行吗?”
她停下笑容来安慰他。
但是下一秒又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反应啊张闻亭,简直要把自己的嘴堵起来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
李诗筝也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张闻亭下意识想躲,这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对方的触摸,而是因为实在是太烫了。
头微微往后偏了只半分,又觉得闪躲很奇怪,显得像他真的心里有什么一样。
于是就站在那儿不动,任由她触碰。
她的手很凉,张闻亭知道,饶是如此,被碰到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耳垂是一个人身上比较敏感的地带,至少于他来说是如此。
李诗筝:“你知道你的耳垂很烫吗?”
张闻亭装作很自然:“是你的手冷。”
“那你知道你的耳朵都红了吗?”
“是生理反应,皮肤比较薄而已。”
“那你知道你整张脸都红了吗?”
张闻亭如临大敌,立刻背过身去。
李诗筝反而一副彻底把他击垮的胜利姿态,她把冰冷的手强行贴在张闻亭的侧脸上,一边凑近他一边笑:“我早就想问了,你一直是这么容易脸红的吗?你一直是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你高二的时候主动来找我说话也是,我一说你故意等我放学,你脸就一下子红了,特别明显,和火山突然爆发一样!”
“什么?”张闻亭顾不上强装镇定了,下意识地向她求证,“我高中那会儿也这个样子?原来你那时候就看出来了?可是我明明……”
“你明明摆着一张大冷脸,对不对?”李诗筝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你知道你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吗?你脸那么红,表情还和冰山一样,给人一种喝了二锅头还硬装没喝的感觉……”
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张闻亭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别说了,别说了,我承认。”
李诗筝眯着眼瞧他,那是在偷笑!
“也别想了!”他恶狠狠地说,“真是和挪亚说的一样,你回想一次,我就要尴尬一次。”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脸红。”张闻亭一边解释一边松开她,“其实也不是容易脸红,只是脸红起来很明显而已,好像是因为皮肤太白太薄,毛细血管很容易充血……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了,“你那时候到底怎么想我的?”不等李诗筝回答,“你肯定觉得我特别装,特别好笑,说几句话还害臊,我早就说了我高中那死出样儿,你还老说我有趣有趣的……”
“很可爱。”
这三个字把张闻亭给彻底打懵了。
她说他可爱。这是用来形容他的词吗?
“又脸红了。”李诗筝说。
“我不可爱,”张闻亭立刻转过身去。
“可爱的。”李诗筝坚持自己的看法。
“真的!不可爱!”咬牙切齿。
李诗筝笑嘻嘻地从他身后绕到他面前。
张闻亭慌乱地低着头,她的脸就贴着风衣外套的布料,轻擡着头去看他的脸。
这时候肯定已经红透了。
李诗筝的眼睛是黑色的,瞳色很深。
是亮的,映着蓝河悠悠的光芒,柔和如黑色的海。
“是可爱的。”她一遍遍确认,“就算你再怎么反驳也没用,我一直这么觉得。”
她的黑让人信服,她的柔和让人深陷。她的脸让人想触摸,她的好奇让人想独占。
张闻亭明白那种古怪而酸涩的情绪又折返了回来,那是什么?嫉妒?自私?这东西一瞬间杀了个回马枪,居然这么狡猾。
可为什么?
他凑近李诗筝,一个低头一个擡头,一凑近就会……非常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扑打在鼻尖,好像自己变成对方在呼吸一样。
难怪沙尔玛会突然亲她一口。
这样柔和的一片黑色的海,谁不愿意驻足、为她停留下来?
不过张闻亭最后还是忍住了。
“李诗筝。”他一字一顿地说。
“是你可爱。”
不是我可爱,不是我值得被爱。
是你可爱,你让一切人都爱你,都愿意交出自己的一切任你探索,并且心甘情愿,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不那么讨人喜爱的我。
所以,快快快来探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