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精突然指向东方:“我昨夜感知到青丘方向有异动,好像有狐族在求救。你们要找的九尾狐,或许遇到了危险。”青黛脸色一变,立刻握紧七宝发簪:“青丘是狐族圣地,若有危险,定是浊气所致。我们得赶紧过去!”
三人谢过老妇人和荷花精,匆匆赶往青丘。刚进入桃林,就闻见一股血腥味,地上躺着几只受伤的小狐狸,九尾狐的身影不见踪影。青黛蹲下身子,轻抚小狐狸的伤口,眼中泛起泪光:“是相繇的浊气!它虽然死了,浊气却散落在各地,污染了青丘的桃林。”
沈砚秋翻开《山海图册》,只见里面的九尾狐插画正在变淡,旁边的文字渐渐模糊:“青丘有九尾,司掌万物生,浊气侵之,则狐族灭。”他赶紧掏出重思稻的米粒,撒在桃林里,米粒落地之处,枯萎的桃树重新抽出嫩芽,小狐狸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往这边走!”李玄突然指向桃林深处,那里传来打斗声。三人循声跑去,只见一只巨大的九尾狐正与一只黑色的虎怪缠斗,狐族的九条尾巴已被浊气染黑大半,虎怪则长着三首,正是《山海经》中的开明兽,却被浊气控制,双眼泛着红光。
“开明兽本是昆仑墟的守护兽,怎么会来青丘?”青黛疑惑道。沈砚秋突然想起《玉格》典籍中的记载:“浊气能控制山海精怪,让它们自相残杀。开明兽定是被浊气引来,想抢夺九尾狐手中的戈碎片。”
九尾狐见三人到来,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喷出一道白光,将开明兽逼退。青黛趁机将七宝发簪掷向开明兽,发簪化作一道金光,缠住兽身的浊气。李玄画出“净化符”,符纸贴在开明兽的额头,沈砚秋则放出毕方残影,火焰烧向浊气——三重力量叠加,开明兽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终于恢复清明,对着九尾狐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桃林深处。
九尾狐化作个穿红衣的女子,发髻上插着半块戈形碎片,正是沈砚秋在图册中见过的景象。“多谢三位搭救,”女子屈膝行礼,“我乃青丘狐君涂山雪,这戈碎片是先祖传下的,据说能破一切邪祟。近日浊气蔓延,不少精怪被控制,昆仑墟的守将说,只有集齐五兵,才能彻底净化浊气。”
她将戈碎片递给沈砚秋,碎片与之前的箭羽、殳残片融合,化作一道三色光柱,在空中盘旋片刻,又重新散开。“还差两件兵,”涂山雪说,“一件是‘夷’的残片,在西王母的昆仑宫;另一件是‘酋’的残片,在北溟海的鲛人国。只是昆仑宫有开明兽守护,北溟海有共工的怨灵,都不好去。”
沈砚秋握紧手中的残片,想起修月匠的话:“开天残力在昆仑墟,我们必须去。至于北溟海,青黛是鲛人,或许能帮上忙。”青黛点了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父亲是鲛人的族长,只要我们说明情况,他定会帮忙。”
涂山雪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狐裘香囊:“这是青丘的狐火香囊,能驱散浊气。昆仑墟的天墉城寒气极重,还能保暖。”她送三人到桃林入口,指着西方的雪山:“那就是昆仑墟,开明兽会在山下等你们,它已认你们为主。”
三人望着远处的雪山,空中突然飞过一只白鹤,正是修月匠的坐骑。老者从鹤背上抛下一句话,声音随风传来:“昆仑宫有玉隆天的鸿蒙气,五兵遇之方能合一,只是需过‘三劫’——寒冰、烈火、心魔。”
沈砚秋将香囊系在腰间,掌心的残片泛着微光。李玄握紧桃木剑,青黛整理好鲛绡灯笼,三人相视一眼,朝着昆仑墟的方向走去。雪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寒气也越来越重,开明兽的身影出现在山脚下,正安静地等待着他们。
刚踏上昆仑墟的土地,脚下的积雪突然开始震动,一只巨大的玄龟从雪中爬出,背上驮着座小宫殿,正是《山海经》中的玄水玄龟。龟背上的宫殿里走出个道士,穿着与李玄同款的道袍,却是个虚影:“我乃三清天的守将,奉太上老君之命,在此等候三位。要上昆仑宫,需先过我这关——寒冰劫。”
道士挥手之间,无数冰箭朝着三人射来。李玄立刻画出“护心符”,符纸化作一道光罩,挡住冰箭。青黛将狐火香囊抛向空中,香囊发出的红光融化了周围的寒冰。沈砚秋则翻开《山海图册》,放出鲛人残影,鲛人喷出的温水顺着地面流淌,冰箭遇水即化。
玄龟见三人破了寒冰劫,突然沉入雪中,露出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道士的虚影点了点头:“烈火劫在半山腰的炎洞,心魔劫则在昆仑宫门前。三位好自为之。”说完便消散了。
三人顺着石阶上行,不多时便来到炎洞。洞口泛着红光,里面传来毕方鸟的嘶吼——正是之前在墟市见过的毕方残影,却被浊气控制,双眼泛着黑色。“这是烈火劫,”沈砚秋说,“需用殳的水脉力才能克制。”他将殳残片抛向空中,蓝色的水脉力化作一道水幕,罩住毕方鸟,火焰渐渐熄灭。
毕方鸟恢复清明,对着沈砚秋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红光,融入射日弓的残片里。炎洞的火焰瞬间熄灭,露出通往山顶的道路。刚走出炎洞,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沈砚秋发现自己回到了吴地的书房,母亲正端着茶走来,笑着说:“砚秋,别再寻那些古籍了,好好考取功名才是正事。”
“是心魔劫!”李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些都是幻象,别被迷惑!”沈砚秋愣了愣,想起自己寻《山海图册》的初衷——并非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弄清祖父临终前说的“人与精怪同源”的真相。他抬手打翻茶杯,幻象瞬间破碎,眼前仍是昆仑墟的石阶。
青黛和李玄也正在破除幻象:青黛面前是鲛人的宫殿,父亲正劝她留下继承族长之位;李玄面前是钱塘观的师父,指责他与精怪为伍。两人斩断幻象后,相视一笑,继续上行。
终于来到昆仑宫门前,宫殿由白玉建成,门上刻着“玉隆天”三个古字,正是《酉阳杂俎》中所说的四人境之一。门前站着个白衣女子,正是西王母,她手中拿着半块“夷”的残片:“三位通过三劫,可见鸿蒙气。但夷的残片需用真心换取——你们为何要集齐五兵?”
沈砚秋上前一步,认真道:“为了阻止浊气泄漏,让人与精怪能和平共处。祖父说,上古之时,人与精怪本是一家,只是后来浊气出现,才生了隔阂。”西王母点了点头,将残片递给沈砚秋:“鸿蒙气在宫殿深处的开天殿,五兵遇之,自会合一。只是北溟海的共工怨灵极难对付,你们需小心。”
三人走进开天殿,中央悬浮着一团金色的气体,正是鸿蒙之气。四件残片突然从沈砚秋怀中飞出,围绕着鸿蒙气旋转,渐渐融合成完整的形态:射日弓赤焰熊熊,戈的破邪力凝成实体,殳的水脉力化作流动的蓝光,夷的净化力形成白色光罩。只差最后一件“酋”的残片,五兵就能彻底合一。
“该去北溟海了。”青黛望着东方,眼中闪着思念的光,“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三人辞别西王母,骑着开明兽前往北溟海。海面上风浪极大,黑色的浪花拍打着礁石,正是共工怨灵在作祟——《山海经》记载,共工怒触不周山后,怨灵便留在北溟海,操控海水为害。
刚靠近鲛人国,就见无数鲛人被海水困住,族长正站在礁石上,用鲛绡控制海水,却渐渐体力不支。“父亲!”青黛大喊着跳下去,鲛人族长见了女儿,又惊又喜:“青黛!你怎么回来了?共工怨灵突然变得狂暴,定是浊气所致!”
沈砚秋立刻放出五兵的四件残片,金色的光芒挡住狂暴的海水。李玄画出“定水符”,符纸贴在礁石上,海水渐渐平静。共工怨灵见状,从海中升起,化作个青面獠牙的巨人,手持巨斧,朝着三人砍来。
“用鸿蒙气!”沈砚秋将鸿蒙气从怀中取出,金色的气体与四件残片融合,发出一道光柱,击中共工怨灵的胸口。怨灵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浊气渐渐消散,露出原本的模样——竟是个白发老者,眼神中满是悔恨:“我怒触不周山后,一直被浊气控制,多谢三位救我。”
老者递给沈砚秋一块黑色的残片,正是“酋”的守护力残片:“这是我当年从开天殿带出的,一直藏在北溟海,如今物归原主。”残片刚一靠近其他四件兵器,就立刻融合,五兵终于合一,化作一道五彩光柱,直冲云霄。
北溟海的风浪彻底平息,鲛人国恢复了平静。族长拉着青黛的手,眼中满是欣慰:“女儿长大了,成了守护者。”沈砚秋望着手中的五兵,突然想起修月匠的预言:“五兵合一,鸿蒙气定。接下来,我们该回罗酆山,彻底净化残留的浊气了。”
三人辞别鲛人族长,骑着开明兽前往罗酆山。刚到山脚下,就见北帝大魔王带着鬼兵等候在那里,脸色凝重:“纣绝阴天宫的封印又松动了,里面出现了个更强大的怪物,像是……盘古时期的混沌之气所化。”
沈砚秋握紧五兵,眼中闪着坚定的光。青黛点亮鲛绡灯笼,李玄备好符咒,三人跟着北帝大魔王走进罗酆山。纣绝阴天宫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泛着黑色的雾气,隐约能听见怪物的嘶吼声。
刚踏入宫殿,就见一只巨大的怪物从雾气中走出,没有五官,浑身由黑色的混沌之气组成,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混沌兽。怪物挥起爪子,朝着三人拍来,五兵突然自动飞出,五彩光芒挡住了攻击。
“用重思稻的力量!”青黛大喊着抛出最后几粒重思稻,米粒化作金光,融入五兵之中。沈砚秋握住五兵,将鸿蒙气注入其中,五彩光芒暴涨,对着混沌兽射去。李玄画出“封印符”,符纸贴在怪物额头,北帝大魔王则指挥鬼兵布下六天宫大阵,困住混沌兽。
光芒散去,混沌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被五兵吸收。纣绝阴天宫的封印重新闭合,浊气彻底消失。北帝大魔王跪倒在地,对着三人行礼:“多谢三位拯救三界!从此罗酆山六天宫,愿听三位号令。”
三人走出宫殿时,天空中出现一道彩虹,墟市的精怪们、青丘的狐族、昆仑墟的开明兽、北溟海的鲛人都赶来庆贺。沈砚秋望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祖父的话——人与精怪本是同源,只要同心协力,就能战胜一切灾难。
青黛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该去小酉山的藏书洞了吧?你还没找到完整的《山海图册》呢。”沈砚秋点点头,握紧手中的五兵:“藏书洞只是开始,这世间还有很多精怪需要帮助,很多浊气需要净化。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李玄突然指向西方,天空中出现一只白鹤,修月匠站在鹤背上,抛下来一卷书。沈砚秋接住一看,竟是完整的《山海图册》,扉页上画着他、青黛、李玄三人的身影,身边围着无数精怪,背景是昆仑墟、青丘、北溟海、罗酆山,最上方写着四个大字:“山海同辉”。
三人相视一笑,骑着开明兽朝着小酉山的方向走去。夕阳洒在他们身上,五兵的光芒与晚霞交相辉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