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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2 / 2)

一个时辰后,周伯从屋子里出来,轻声说:“他伤势太重,一时半刻醒不过来。他的身上有十三道伤口,幸好大多没有伤在要害上,而左腹上的那道剑伤最深,几乎将他的身体刺穿。”

“会死吗?”程芷急忙追问。

“死倒是不会,只是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日才能勉强下地。”

知道人不会死后,程芷和崔嘉慕纷纷放下心来,终于有心思去想他回到县衙的目的了。

“他身上那些伤口,明显是有人在追杀他。”程芷擎着下巴缓缓道,“而他回到县衙恐怕是想借官府之手来保住他自己的性命。”

“追杀他的人,除了州判和知府以外,还会有谁?”程芷旋即换上一副嫌恶的神情,“他们担心自己死在陈先威手上,索性先下手为强吗?”

“周伯,这几日你盯着陈先威,若真如程芷所说,那他们一定知道陈先威逃回了县衙,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继续派人潜入暗杀他。”崔嘉慕沉声吩咐,“所有衙差都不可靠近这间屋子。”

他没有忘记,那些衙差背后可还有其他人。

深夜,周伯敲响崔嘉慕的房门,程芷本就睡不着,听见对面的敲门声后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推门出来。

正巧遇上崔嘉慕松松垮垮地披着外袍打开门,睡眼惺忪,散漫的眉眼中透着一股慵懒的矜贵。

她脚步一顿,撇开头看着另一边,开口问道:“周伯,是不是陈先威醒了?”

她声音一出,困倦的崔嘉慕登时清醒过来,他瞪大眼望着猝不及防出现的程芷,忙将衣裳穿好。

周伯看了看神情窘迫的崔嘉慕,语气中不合时宜地泄露出几分笑意:“是的。”

崔嘉慕系好腰带后,感到背后都出了一身汗意。

“你怎么醒着?”

害得他没有防备,以那副尊容就出来了。

三人朝睡着陈先威的屋子走去。

“我睡不着,听见周伯在敲你的门,就猜是陈先威醒了。”

陈先威的屋子就在前面不远了,忽然周伯浑身气势一凛,伸手拦下身后的程芷和崔嘉慕。

屋檐上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方三人。

“风吟,又是你。”

此人也算是老熟人,因此程芷眼尖,立刻辨认出他的身形。

既然被道破身份,黑衣人索性也不再掩藏,他扯

“冤家路窄,又是你们要坏我好事。”

“你跟术吉安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替他们做事?”

风吟轻哂:“别玩弄你那些小把戏,休想从我口中套话。”

程芷咋舌:“不上当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猜到追杀陈先威的人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从你口中套话不过是再确认一下罢了。”

“你一人对我们三人,你是没有胜算的,不如识相点离开,免得还要受皮肉之苦。”崔嘉慕告诫道。

风吟闻言却面不改色,眼神坚定,有恃无恐地亮出剑锋。

程芷感到几分怪异。

风吟几次对上周伯,都没在周伯手上讨到好,那么他为何坚持不退?这明明是一场必败的战斗,是什么理由让他坚持?

程芷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在四周扫视,忽然她大惊失色地开口:“不对,不止他一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风吟打的主意是拖住他们,并不是要打败他们。

陈先威有危险!

她猛地提气,足尖一点就要往里冲。

风吟飞身阻拦:“休想走。”

周伯见状大步一跨,手上横刀劈向风吟,风吟不得不在空中扭转身躯躲开攻击。

程芷顺利推开了屋子大门,里头一片昏暗。

“陈先威?!”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呼喊,屋内响起痛苦挣扎的闷哼声。

冰凉如水的月辉透过门撒进屋内,借着这点微光,程芷扭头看见了床榻上站着一个黑衣人握着一根细长的绳子,绳索绞紧陈先威的脖颈令他无法喘息。

程芷眸光一沉,喝道:“放开他!”

她提剑上前就刺,锋利的剑尖即将碰上黑衣人时,斜刺里一道冷光闪出。

原来竟有三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