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
现场很安静。
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大家只能默默的将视线放在了石邑和石曼的身上。
石邑:“......”
石曼:“......”
石邑和石曼陷入了沉默。
石邑和石曼陷入了沉思。
石邑和石曼无声的扭头看着自家脸上已经不再贴着图腾符篆的老婆,眼神变得很有些可怜:长空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把老丈人给得罪的透透的了??
两个苗灵似乎沉思了两秒,然后同时缓缓地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刚才耳边忽然响起来了一声重重的,充满着可以说是非常糟心情绪的‘哼’声——这是自从他们戴上图腾符篆以来,地脉第一次给了他们回应。
简单的讲,段长空所言非虚,地脉的确是在帮着他们。
但帮的不情不愿。
所以。
“再说一遍,这是木木给你争取来的一次机会,但记住,只有这么一次。”
段长空看着人都傻了的石邑和石曼,忽然面无表情冷漠道:“理由只能转换一次,命运能够更改路线并不是因为它有善心仅仅是因为木木掺和进去所以它决定看在木木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所以改变了存在理由后,日后你们的寨子又不和从而导致阿么么再度消散,那就没有人可以帮你们了。”
“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记住了,世世代代的记下去。”
上一秒面无表情的段长空下一秒就又嬉皮笑脸起来:“长空大人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你老丈人那边还是长空大人帮你的不然你以为磕几个头就了事啊?不过算了,就当是我送你的生辰礼~三十而立么~~”
“不过没有热闹看了,石邑,你可是少了我一场热闹,你说要怎么赔我?”
段长空翻脸如翻书的模样令惊呆了周围的人。
唱戏的都没他这么会变脸,就好像一个人有着两种不同的人格一样,说开朗就开朗,说冷漠就冷漠,这个转变实在是...实在是令人有点个汗毛直立子在身上了。
众人沉默了两秒,然后看似偷偷的实际上正大光明的将视线放在了顾木木的身上,那意思:听说亲兄弟是很像的哦,你哥是这副模样,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木木你也...?
太阳。
什么叫做风评被害,这就是。
顾木木的嘴角不明显的抽了抽,然后一把薅住了段长空的大马尾,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努力的平心静气道:“先办正事,把阿么么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再说。”
在木已成舟剧本彻底写上句号之前他不能邦邦给长空两拳,因为这货不是会变卦,他根本就是个八卦盘成精!
他不行。
他不可。
剧情都已经到了这步了,誓也发了北极兔家族也立了,变卦是不可能变卦的,就是三清圣人今天亲自来了也别想变他的卦!
这卦,他锁死了!
原本有些傻了的石邑眼睁睁的看着顾木木薅着段长空的马尾,忽然意识到如果这回他带回来的不是木木,如果不是因为木木有一个很强悍但是个弟控的哥哥,如果不是钓鱼大部队集体在做担保,那么命运的轨迹是不会被更改的。
他们还是会失去阿么么。
然后很快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和石曼还会失去自己的新娘。
一切都是惨烈的收场。
“我少你一场热闹,那我赔你一场热闹!”
石邑咧开了嘴,完全没了方才三十而立强撑起来的淡定,激动道:“长空木木你们喜欢钓鱼,那行,我们苗疆值得拥有一个钓鱼大会!所有的人都可以参加,赢了的可以向着我要一个不会违背道义与原则的承诺!”
哼。
区区钓鱼大会,我们亿点也不在意。
毕竟以我们的本事,我们当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成为冠军!
所以。
“虽然我不在意奖品,但是吧...听到没有!快点改剧本!”
顾木木使劲的拉扯着段长空的大马尾,眼神变得十分智慧:“这场大会我参加定了,以我的本事,那必然是能衣锦还乡的!”
哈迪斯露出了低调但也很智熄的自信小眼神。
是的,这冠军一定是属于他和木木的,谁来说都没用,因为他们就是最强的钓鱼爱好者。
钓鱼大部队...哦,北极兔大部队的成员也纷纷点头高举大旗。
的确,以我们的本事,那必然是能够衣锦还乡的!
这鱼竿,将钓尽一切!
段长空哈哈大笑。
然后。
“那就不需要愁眉苦脸了,来吧,还未到子夜,让我们继续为石邑这个苗王庆生。”
段长空的脑子明显咣当一声下了线,再度热情洋溢的开口道:“歌继续唱,舞继续跳,祭祀继续进行,你们两个被丈人嫌弃的猪就磕着头往河边前进~”
“等到子夜正式降临,等时间归结于零,那么一切都会迎来新生~”
“木木所希望的,那你们定然能心想事成~”
年纪大的苗人们琢磨了一下,然后有几个直接跑了。
他们要去河边提醒一下,河边众人唱着的古老歌谣可以换了,苗王带回来的好朋友顾木木暴躁的薅光了他哥的大马尾并且踹翻了剧本,他们需要喜庆而又欢愉的歌曲来迎接子夜的降临。
阿么么笑的很温柔,然后就真的继续跳起自己尚且未完成的祭祀舞。
只不过比起最开始伤感的心境,此时的祭祀舞明显带上了对新生的期待。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苗疆,更舍不得离开她的孩子们。
石邑和石曼以祭台为中心,三跪九叩的朝着河边前进。
他们的每一跪都充满着无上的感激。
他们的每一步似乎都承载了最珍贵的只属于苗人的虔诚。
自先祖战败,苗人辗转流离,无数次的迁徙,苗人见过被大雪覆盖的高原,也见证过荒漠里一朵野花开放的日期。
风沙吹过大地,吹走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碾压过的岁月,吹走了三皇五帝到丧权辱国的时代,也吹走了苗人为了活下来而朝着彼此举起刀刃的充满着悲哀却又无法指责的仇恨。
风沙,毒虫与瘟疫。
苗人最终在这片贫瘠的土地扎根,既依赖着大地,也努力的在回应着大地的期待。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