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是被取悦到,朗声大笑,“你喜欢的话,朕就将这幅字赏给你了。”
“多谢皇上赏赐。”盛南秋接过这幅字的时候一直是低垂着脑袋,自始至终都未曾直视过皇上的视线,这是臣服的姿势,绝对的效忠。
“老五的事情,就暂且搁置吧。”皇上手中的狼毫笔蘸着墨,擡笔迟迟未落,“朕记得,你与太孙是有些怨结的。”
“不敢欺瞒皇上,是有此事,但皇上若需要臣协助太孙行事,微臣绝不推诿。”盛南秋字字掷地有声,不敢分心半点。
这位的心思,他岂敢猜测半分。
皇上端详他半晌,又露出了笑容来:“朕都说了,暂且搁置,太孙那处你就不必多忙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总不能事事让你来操心。”
“是。”盛南秋捧着笔墨出了门去,望着御赐的墨宝,眸底一点一点暗沉。
虽不敢妄自揣度,但皇上这盘棋,似是把他也算在了里面啊。
呵!
盛南秋的听觉向来灵敏,不远处传来了窸窣说话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越祈安,你如今是长本事了,莫不是真的全都忘记了?”五王爷走在越祈安的身侧不远处,转过头来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语气里充满着怨气,那双眼更是一记试探的眼色掠过越祈安的侧脸。
越祈安神色淡定如常,拢着宽大的衣袍,眉眼间带着清朗,瞧着很是温润儒雅,好脾气的很:“王爷这是哪里的话。”
一下子堵住了五王爷的口,一口气堵在心口怎么也发不出来。
“不知是哪里的小道消息,”五王爷停下了脚步端倪着越祈安,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说是越大人与太孙走得十分相近,还一同入了府。”
但看了半晌,却如一颗石子投入暗河之中,了无痕迹。
越祁安只有一张脸看着年轻朝气,可心思从未叫人猜透过,带着文官特有的清朗气质,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就如现在,不管五王爷怎么发牢骚,越祁安都不恼。
这才是叫五王爷恼火的地方,他暗自庆幸把越祁安招揽到自己这边了,不然,想到要跟越祁安做对手,五王爷摇摇头。
还是不要了吧。
“既然是小道消息,多半是风中微雨,”越祈安说着话,从袖口中摸出了一张欠条来,
“太孙的确来过微臣府上,不过——是为了还微臣的银钱。”
倒是没有写仔细,而是直接写了个三百金,另外还有一个手指印,落笔是沈素。
沈素的字迹,五王爷还真不熟悉,但此处落款处用的印章,的确是沈素的皇太孙专属印章,毋庸置疑。
五王爷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向着此等局势发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连带着的语气瞬间也变得柔和了几分,总归不能撕破脸的。
“太孙殿下先前来府中骚扰微臣,后有一日兴许是洗心革面了,所以答应要赔偿给微臣损失,王爷也知道本官家族只余本官一人,修缮房屋,养家护院都需要银钱,便叫太孙拿了银钱赔偿。”
越祈安缓缓地将欠条折叠了起来,蹙了眉。
“那这是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