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依旧在猛力的吠着,还朝着昭月的脚边嚷着,裂开血盆大口作势扑咬他们。
沈素身体抖如筛糠,可昭月比她还抖的厉害,沈素只得咬牙拉着昭月缓步后退,寻找一个好的位置方便跑路。
左右瞄了眼:
“本……本宫数一二三,本宫朝着左边跑,你朝着右边跑,怎么样?”
“好……”昭月点头。
“一、二、三,跑!”
沈素头也不回地向着左边的小道飞跑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待听不到犬吠的声音,这才拍着剧烈喘息的心口慢下了脚步来。
这身体太弱,这么跑一场,全身都汗沁沁的,刘海湿哒哒黏在额间,沈素一面喘着气,一面扯开了粗制的面纱擦了擦额角密布的汗水。
恶犬没有来追她,难不成去追昭月去了?
这个念头起来,沈素转身回去找昭月。
心中担忧升起,没走多久,不远处昭月欣喜的声音倏然响起。
“殿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沈素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一头豆大的汗珠,风尘仆仆,上气不接下气,其余倒是没有什么,走路正常衣服上也无被撕咬过的痕迹,看来无碍。
“你也没事就好。”
“呜呜呜,奴才没事,奴才就是被吓坏了。”
昭月正咧开嘴要哭,忽而想起要事,便连忙拉着沈素向着左前方走去,“殿下,奴才刚刚被那只狗追的上蹿下跳的时候,正巧便见着了大理寺,奴才这就带你去。”
“也好。”沈素笑呵呵道,“你慢慢走,擦擦汗吧,跑得这样快。”
昭月依言胡乱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道:
“谁知道那狗死活就撵着奴才,奴才也只能拼命跑,好不容易甩开了那条恶犬,就到了此处,喏,就在这里。”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前大理寺朱红烫金的门匾高挂着,门前还算是开阔,却无半个人影,连个守卫都没有。
沈素微不可查地皱眉,刚要让昭月去敲门,却听见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
“太孙殿下怎么大驾光临,”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从门内走出来,个子不高,阴沉着脸,见到沈素后才微微收敛些。
“失礼了。”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何文信。
沈素学着原身随意回了个礼:“何少卿许久不见了,最近忙得很?”
“是,最近事情是挺多的。”何文信低垂着眉眼道,不卑不亢。
大理寺可以说是最累人也最得罪人的地方,什么棘手的贪官迂腐案件都归它们。
就是到了年节,他们也时常也会被拉去做事,陈年的案卷定案的没定案的,过过皇帝面的,从府衙送过来找到新的案卷或是新的证人,就算不在当时审问了,那也得把人给安排好,是关押着还是让人上门看守,这些事情都是要记下来的。
所以沈素的话有些像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