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闻言,猛地睁开眼,语气凝重:“有多少人手?”
“目测,超过三万,且各个装备精良!”暗卫低下头,语气沉重。
弘昼狠狠咬了咬牙:“三万!你告诉本王,这三万人是怎么来的京城?京城的守卫都是死的不成?”
暗卫低着头不敢吭声,弘昼气的双眼通红,狠狠摔了手边的茶盏,平息了一会儿后问:“可瞧见这批私兵,是从哪里出来的?”
暗卫点了点头:“京城中但凡有点名声的铺子都藏有私兵,还有——魏府!”
弘昼脑子有些乱:“魏府?哪个魏府?”
暗卫低声回:“魏清泰大人的府邸!”
弘昼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渣渣龙惊马一事,他讽刺一笑:“怪不得,本王就说哪里不对劲,可魏清泰一个文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暗卫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弘昼敏锐的发现不对,迅速抽出身侧的长剑,眼神警惕地看着暗卫:“你是谁?”
“王爷方才说得对,魏清泰大人是没那么大的能耐,毕竟我们的主子,从来不是魏清泰大人!”
暗卫丝毫不在意横在自己面前的长剑,慢条斯理的说道。
弘昼扫了一圈院子里无动于衷的私兵,低笑出声:“好啊,你们的主子果然是不可小觑,竟然能不动声色的换了我的人,我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了!”
弘昼说着飞快攻向面前的暗卫,杀招频出,暗卫游刃有余的躲开弘昼的攻势,甚至还有闲心劝说弘昼:“王爷何必如此,我们家主子从未想过对皇室赶尽杀绝。”
弘昼听着暗卫的话,手上动作不停,脑子却飞快的思索,他不相信暗卫嘴里的主子真的不想杀他,除非,他活着还有更大的用处!
弘昼想到那枚印章,眼神暗了暗,他知道他有什么用处了,不过,他正好也和那所谓的主子想到一块了。
想到海外那群嚣张至极的蠢洋人,弘昼皱眉看向暗卫问:“你家主子想要征海?”
暗卫笑着点了点头,语带诱哄:“主子知晓您有后手,可王爷再厉害,也抵不住身后无人啊?可巧,您货船上装备的武器,我家主子很有兴趣,您在海外的暗线,我家主子也很有兴趣。
想来王爷常和那帮洋鬼子打交道,不难发现那帮洋鬼子的野心,您真的想看着他们这帮乌合之众,觊觎我华夏的大好河山吗?
据我们所知,您之前也和先帝爷说起过海外蛮夷不可留,可惜先帝爷并未当回事,我家主子愿意用海外国君之位,与王爷共谋天下,如何?”
弘昼定定地看着暗卫,半晌后,他丢掉手里的长剑,冷笑一声:“手底下人都这么伶牙俐齿,想来背后的主子也不遑多让。”
弘昼这话一出来,院子里的私兵纷纷抽出身侧的武器,齐齐对准他。
弘昼挑了挑眉,语带嘲讽:“哟,怎么?恼羞成怒?这是想杀了本王不成?”
院内的私兵仿佛没听到弘昼的话,齐齐看向那暗卫,等待着暗卫的命令。
暗卫瞥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私兵们,眼神微眯:“王爷说笑,他们不过是忠心护主罢了,想来王爷是能理解的吧!”
暗卫说完后,冲身后的私兵们使了个眼色,众人收起武器,格外乖巧的垂首站在原地。
弘昼看着这一幕,气笑了,语气不悦:“本王就算不能理解,也必须理解,不是吗?”
暗卫但笑不语,格外恭敬地站着,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嚣张。
太和殿,渣渣龙穿着一身龙袍,正格外意气风发的站在高台之上,今日之后,他就是这个江山的主人,他一定会让这个国家更加辉煌!
正当渣渣龙满脑子畅想着自己日后会多么英明神武时,眼尖的王钦看到了底下的骚乱,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不远处,颤着声对渣渣龙道:“皇上,皇上……”
渣渣龙被打断了幻想,不悦的啧了一声,循着王钦的手指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大臣被砍了脑袋。
他瞳孔骤缩,只觉得用了止疼药才勉强感受不到疼痛的腿,猛地又疼了起来。
魏嬿婉仿佛察觉到了渣渣龙的视线,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渣渣龙,白皙的右脸沾了些许血渍。
渣渣龙视力不错,清晰地看见她手中手中的长剑滴落了几滴鲜血,他吓得脸色苍白,站不稳似的靠在王钦身上,语气惶恐地大喊:“御林军呢,怎么不见御林军?”
王钦自己也腿软,却还是咬着牙扶着渣渣龙,带着渣渣龙试探性的往后挪动,企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被渣渣龙视为救赎的御林军始终没有出现,他只能躲在王钦身后面色惶恐地看着高台下一边倒的杀戮。
魏嬿婉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染血的长剑握在手中,让她在渣渣龙眼中如同修罗在世,格外可怖。
“你……你,不要过来!”渣渣龙声线颤抖,满脸惊惶。
魏嬿婉瞥了一眼他们主仆二人,轻笑一声:“倒真是主仆情深。”
春蝉扛着大铁锤跟在魏嬿婉身后,铁锤上还粘着些许血渍,听到魏嬿婉的话后,她眼神嗜血地看着挡在渣渣龙身前的王钦。
王钦被春蝉这眼神吓得双腿止不住的颤,没坚持多久便砰的一声瘫软在地,语带祈求:“女菩萨,女英雄,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奴才,你们是不是要找新帝?他就是!”
渣渣龙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钦,完全没预料到王钦会这般轻易的就卖了他。
春蝉噗嗤一笑,眼带嘲讽地看了渣渣龙一眼。
魏嬿婉轻叹一声:“刚说了你们主仆情深,你便这样打我的脸,想来是有意和我作对。”
王钦心头一紧,本能地开始磕头,很快便在砖石上磕出一道血印子:“女菩萨明鉴,奴才不敢和您作对啊,奴才就是本性自私,奴才没出息,奴才是卖主的废物,是奴才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