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闻言有些担心,他想起了荣国府被抄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荣国府?”他不想自己努力这么多,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同进去。
几年前贾琏回京城的时候,贾环曾经提醒过王夫人私下接收甄家财物一事,后面贾琏回信,说是幸亏有他的提醒,才及时拦下了甄家送往王夫人处的财物。
贾琏当时本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后面在回京中途遇见柳千离,想起贾环和柳千离的关系,这才重视起来。回到荣国府之后,便派人注意着王夫人那边的动静。
谁曾想,一夜上中天之时,王夫人那边就去了人,被贾琏逮了个正着。因为他是晚辈,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把他爹贾赦给拉了过去。贾赦知道后,对着王夫人就是一顿骂,毫不在意王夫人是他的弟媳。
贾政恼怒不已也没有办法,理不在他,心中又暗暗责怪王夫人太过无法无天。王夫人伤心不已,她这么做又是为谁?
到了天亮,贾赦和贾政就去了户部,亲自将甄家的财物交了上去,后来回去时,他们兄弟俩想起户部尚书看他们的眼神,心中一阵后怕。贾政更是在回去后又骂了王夫人一顿,王夫人被骂的脸庞通红,暗自垂泪!
只是虽然这件事解决了,可是他也不敢保证荣国府就会一定没事。想着这些,他便有些心不在焉。
柳千离安抚一笑:“环儿莫要担心,荣国府不会有事的。”有件事他没有说,打算等贾环回京再给他一个惊喜。
柳千离是皇家子弟,他的话还是很好的安抚了贾环担忧的心。
荣国府
贾琏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盘膝坐在床上看着账本子,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王熙凤在他对面坐着,鹅黄色的小衣裹胸,布料轻薄端的凉爽,手里的团扇轻轻扇着,见他这个样子就笑道:“如今天气炎热,你那生意怕是不错。”
贾琏笑呵呵地点头,“比之冬日里要强上不少。说起这事,我就想起环儿,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太上皇薨了,环儿也该回了。”王熙凤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手里的团扇,低声问道:“我听说小公子在金陵弄的那个什么新粮种,如今新粮种已经逐渐推广了出去,小公子却还是不回,你说他是不是为了环儿?”
贾琏愣了一下,“应该不会吧?小公子都几年没回了?难不成这几年都是为了环儿留在金陵?”连过年都不回去,这岂不是说环儿在小公子的心里比安亲王还重要?重要到连过年这样的团圆日子都不回来?
“你前两年不是去了一次?”王熙凤手里的团扇拍了贾琏一下,“你不是说在金陵的老宅里见到了小公子,你觉得他们的关系如何?”
贾琏仔细想了想,苦恼道:“我去了之后,也没有见过小公子几面,听环儿说小公子在忙着新粮种的事情,我哪里敢打扰小公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所以王熙凤问他,他也是不知道。
王熙凤想了一通,也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干脆就不想了。转而说起近日来京城里的变化。
“说起来,当初多亏了你,要不然姑母真的接收了那些财物,说不定咱们府里也要吃瓜落儿了。”王熙凤说起这事便心有余悸,以当今在太上皇才刚刚去了,就迫不及待的收拾那些老臣的架势,若不是贾琏谨慎,说不定荣国府也是这样的下场。
贾琏摇摇头,凑到王熙凤耳边说道:“哪里是我警醒,还是环儿提醒的我。”至于对柳千离的猜测,他则是没有说出来。
王熙凤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环儿竟是个这般机警的人,看来赵姨娘那里还是要再多多照顾些才是。
在江上晃荡一个多月,终于到了京城,
贾环并没有通知荣国府里的人自己要回京的消息,可是下船时,依旧看到了荣国府的人,他认得,那是贾琏身边的兴儿,兴儿看着他很是高兴,跑到就在一顶轿子前就弯腰说着什么,下一刻,贾环就见贾琏从轿子里走出来。
柳千离因为要进宫,所以他便和贾环说了两句,就带着人走了,走时还说过两日等他,且让他在府里等着,到时自有他的好处。
贾环不解是什么意思,问韩修云,韩修云也只是笑的神秘,见贾琏过来,就拱手说了两句场面话。知道贾环的母亲正在府里头等着他回去,韩修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过两日再给他道喜。
这话说得贾环更是不解了,道喜?什么道喜?满脸疑惑地看着韩修云消失在人群里,“琏二哥,你听得懂他们的意思吗?”
贾琏也是一脸的懵,好端端的,环儿哪里有什么喜?但是转念想到一事,便想到贾环中举一事,可是如今太上皇薨逝,文武官员及所有百姓,一百天之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全国人民一个月内禁止嫁娶。就算是庆贺环儿中举想要吃喜宴也是不能了。再说,环儿在金陵中举,想必他们早已经在金陵庆贺一次了,如今回京,倒也不必再次庆贺,那韩先生所说的道喜又是哪门子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