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白裙
狭小的房间里,将温琰吻得双眸迷醉,红唇潋滟,“小温软……”男人才放开她剧烈喘息的口,触唇含了含温琰发烫得不行的敏感耳朵,闷哼着问她道,“还要不要我?”
温琰被他滚烫的鼻息炙烤得浑身发麻发酥。
适才那个浓吻已经被他用来做了太多的掠夺,他还这样继续跟温琰追加今夜的赌注。
“伍明纬,你……受伤了。”温琰提醒他,“别继续了。”
“有你就不疼了。琰琰还要不要我?嗯?”伍明纬掐住她的软腰,用滚烫的手掌来回摩挲,耐着性子征求她的意见。
“呜……”温琰呼吸断了,像被人抓个正着的小动物,无法逃窜,只能哽咽细喉咙,被男人禁锢在他怀里,为男人发出破碎的低吟。
最后,温琰又一次纵容了男人的坏。
即使身为医生,温琰知道今夜受伤后失血过多的他处在一种迷离的精神状态,他不是清醒的。
然而,温琰还是听进去了那句他说的,有你,就不疼了。
跟以往一样,温琰怕羞,她还没提醒,将这件事记得很清楚的他将她裙子卷到腰以上的时候,就主动够手关了房间的灯。
在漆黑的夜里,他看见她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漂亮得还是跟当初那个温软少女一样。
“琰琰,知道吗,伍明纬永远只想跟你一个人做这种事。”
三年不曾拥抱过这样滑嫩细腻的她,低头含吮她怕痒得不行的后颈软肉,嗅闻到她身上奶柔之中带着甜的香气,伍明纬心腔里沸腾的血全部冲上脑门。
以至于这个晚上,他做了一件让他很后悔的事。
他不顾后果,狂情又任性的把那个雪天,他只能看着她消失在他的世界的惨痛记忆更改了。
他再也不想跟她分开。
一直在那个残酷雪夜中煎熬着,望梅止渴的他,在这个春夜终于将这颗梅握在了手里,捏着弄着,疼着宠着。
直到这颗梅变得娇艳,被他弄得湿透。
“伍明纬……”
江南春夜,无尽的缠绵中,温琰把手搭在他宽阔硬朗的肩头,不停的喊着男人的名字。
早上,伍明纬迎着从二楼房间窗户洒下的春日阳光清醒过来,发现他手臂的伤口已经被专业医生很好的包扎。
床头柜上有温开水,放着消炎药,除了昨夜与他缠绵,对焦躁颓丧的他给与柔软的包裹跟吸纳,女医生带给他的还有事后的贴心照顾。
然而在伍明纬还来不及食髓知味的继续对她贪恋的时候,这个温柔似水的人已经偷偷离去。
床边的垃圾桶里只留下昨晚她传来的那条白裙,被弄脏了,也被撕破了。
她无法穿走,于是就扔了,或者说,是不想带走,用来让她记住昨晚那个荒唐又迷乱的夜。
如今安分守己过日子,在医院当外科医生的她昨晚居然再度沦陷,忘记远离一再的让她受伤的人,跟这个浪荡公子哥再度痴缠了整夜。
明明三年前分手的时候,她说过不要他了,然而在他受伤的春夜,却崩溃的为他潸然泪下,心疼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愿意在凄清的夜用自己软玉温香的身体当作暖源,让他取暖。
【消炎药一天吃三次,记得按时吃。戒烟戒酒,保持心情愉快,伤口会复原得很快。】
温琰给男人留了小纸条,就贴在药盒上。
伍明纬洗漱过后,端起水杯,听话的吞下消炎药,纪屿新来了。
“纬爷,温医生回北城了。跟她同事一起,你快去追啊。”
昨晚他们的动静,纪屿新一直在观察着,暗地窃喜,以为破镜真的重圆了,结果没想到早上,温琰趁伍明纬还在睡觉,竟然急急走了。
温琰走的时候,跟纪屿新说过一声,要他盯着伍明纬,伤情有什么反复,要即时告诉她。
纪屿新想挽留她,起码等到伍明纬醒来再走行不行。
昨晚他们都做了,纪屿新在隔墙竖耳朵,大概知道隔着薄薄的墙壁之外,发生了什么。
但是,温琰早上执意要快速的离开,就代表他们还是没有复合成功。
“不去了。”伍明纬低声说。
他长眉紧皱,领悟到了温琰就算跟他过了一夜,还是不会原谅他。
“那不行啊。昨晚你们都那啥了。”纪屿新说,“温医生那种女生,不是现在还喜欢你,怎么可能跟你那样过夜。”
纪屿新的眼睛瞄了瞄那条温琰留下的白裙子,暗示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不提这个,你把江沉的下落告诉老子。”伍明纬喝空了水杯,眼神凛冽,盯住纪屿新问道。
这一次,如果纪屿新不说,伍明纬绝对不会放过他。
因为就是这些破事剥夺了伍明纬跟自己的小温软在一起的自由。
三年了,是伍明纬对不起温琰,他就是个混蛋,昨晚借着受伤为借口,又混蛋了一次。
其实他一直有清醒的意识,昨夜将温琰压在床上热吻,他想起来二月十四那天,陈时樾跟温琰在医院里相谈甚欢的模样。
一个顺其自然的苦肉计下,他妒火中烧的想要确认一下,温琰是不是还是只属于他的。
大概是领悟到了他这股跟不羁年少时一样的灼烈占有欲,温琰没有等伍明纬醒来就离去,是并不打算跟他一起清算昨晚的情债的意思。
高三暑假,温琰上剧本杀场馆被同学起哄,对男网红有青睐,伍明纬就坐不住了;更不要提如今进入社会当医生,出落得温婉美丽的温琰在情人节被她的明星学长告白示爱。
伍明纬是在这种心情下跟温琰做了。
于是,温琰宁愿当做昨晚没有发生。
昨晚伍明纬因为纪屿新受伤,纪屿新心里很过意不去,再看到他跟温琰明明还彼此喜欢着,却因为伍明纬查案的事,白白的分开了三年,拉扯了三年,并且还有要就这么继续下去的意思,纪屿新想尽办法,终于把他们拉到一起过了一个夜晚。
可是,那样的按头其实起不了任何作用。
要让他们心无旁骛的在一起,纪屿新要做的只有帮伍明纬早日打掉丹拓集团。
纪屿新无奈,面色认真的从房间里的抽屉里翻出一盒火柴,递给伍明纬。
那是云城一个夜总会提供给客人的火柴。火柴盒上写着这家夜总会的地址跟电话。
纪屿新终于坦白交代:“我只见过沉哥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反正当时我也没胆子真的看他们,他们出门,身上都带着改装无声枪,不高兴了就把人命当草芥。
那天正好是我认识的几个哥们儿请客,他们都在道上混。忽然有人说丹拓的人来了,沉哥就在里面,那帮人很尊敬他,都叫他沉哥,一行人进包厢前,我偷偷瞄了几眼,他们就在卖你在查的那种药。”
“还有呢?还有什么隐瞒老子的?”伍明纬瞄纪屿新的眼睛,逼问道。
“没有了,真没有了,我本来不想说的,是看在温医生的面子上才说的,纬爷,要不别查了,查下去真的没意思。
你那种家境,你就不该当警察,回家去打理你们家的公司,有那么多间呢,过些安稳日子,跟温医生早点结婚生子不好吗?”纪屿新真的很不能理解伍明纬的选择,拖长尾音跟伍明纬抱怨。
“我要走了。”伍明纬套上衬衫,准备走。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无比靠近丹拓集团的重要线索,就是纪屿新给的这盒火柴。
江沉现在跟他们在一起,亦正亦邪,是黑是白,现在完全没有定论。
伍明纬没有从津城跟北城缉毒大队得到消息,证明江沉是卧底,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去查。
“你去哪里?”纪屿新问。
“回云城。”伍明纬回答。
“那温医生怎么办?”纪屿新着急得跺脚。
他在云城营生的时候见过丹拓集团的人,他们全是危险分子。谁靠近他们,谁倒霉,运气差了直接就丢命了。
纪屿新自从见过他们在那个夜总会里买毒品给别人的场面,现在纪屿新宁愿躲在这种僻静江南小镇摆地摊,也不会再想去西南边境发大财了。
他们那个集团比缅北电信诈骗集团还要可怕。
最可怕的是其实丹拓已经死好几年了,生病死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得了无可救药的绝症。
现在是他儿子接班了,这个儿子比丹拓更厉害,几十年里,起码外面的人知道丹拓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现在丹拓儿子的真面目,根本没人见过。他像个飘忽的幽灵,是高是瘦,是丑是帅,有多少岁,喜好是什么,完全没人知道。
可以确定的只有,这个人不仅擅长伪装跟隐藏,将一个贩毒集团操控得越发不应该的兴旺,他自己本身还是个制毒高手,现在市面上一次次掀起销售狂潮的这些新兴毒品,都是他亲手研发出来的。
伍明纬收拾东西,在心里计划从这里离开后,他要做的事情。
其中有一件,是去跟温琰道个歉。
三年前,分手的时候,伍明纬是个混蛋。
昨晚,对她用苦情计的伍明纬,更是个混蛋。
可是温琰懂得吗,那种思念成灾的感受,比毒瘾发作还要让伍明纬难耐。
年少时他见到她去剧本杀场馆,被她同学起哄说是来看男DM的,他都吃醋得不行。
更不用提情人节见到陈时樾送她花跟巧克力,对她展开热烈追求,那样的场景让伍明纬回到边境上足足颓废了两个月都还没缓过神来。
他对温琰的克制又一次失败了。
不了解温琰的人总说她性子软,娇弱,其实对伍明纬来说,温琰又硬又倔强。
她总能以柔克刚,让伍明纬轻易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我把事情解决完会去找她。”伍明纬说。
“不行啊,纬爷,你不知道那帮人有多可怕。”纪屿新见过他们杀人,悄无声息的,然而依然可以逍遥法外,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是为什么纪屿新一直不想告诉伍明纬关于他们的任何线索,纪屿新觉得伍明纬是个好男人,温琰更是个好女孩,纪屿新希望他们好好在一起。
“你别去,你回南市去帮你哥做生意吧,真的……”纪屿新还在试图撼动骄矜公子哥回归家族,别去边境上沐浴枪林弹雨,可是他已经健步如飞的奔赴他的战场了。
唉,纪屿新挠头,深深的叹气,揣测温琰从青春期就那么喜欢伍明纬,是不是不是因为他是富家子,而是因为他是个一心为正义跟光明而奔赴的缉毒警。
去沪市出差回来,这个礼拜,温琰变了些许,有些爱笑了。
跟她合租的吴盈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改变,吴盈云没跟她一起去出差,不知道她在春日明媚里下了趟江南,遇上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