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他的吻像一场暴风骤雨,强势落下,让温琰置身一片黏腻的迷蒙里。
“那里,不要……”温琰葱白的手指插在男生的黑短碎发里,软软糯糯的恳求。
伍明纬笑得痞坏,闷声低哼。“老子偏要。”舌灵巧得像邪恶的蛇,到处乱钻。
温琰身上披的男式浴袍还没揭下,就那么摊开来,她雪白的身体躺在正中。
红唇张开,为他散落无尽的娇吟跟喘息。
冬至的晚上,温琰过了一个浓春,她为伍明纬坠落在一滩潮湿的春水里。
凌晨,温琰又被男生抱着进了一次淋浴房,他在她耳边轻哄。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不会分开。伍明纬一辈子都听温琰的话。”
男生耐着性子伺候了温琰整晚,只为安抚她焦躁的心,让她疲倦的身体感到舒服,温琰听完之后,比适才被他热吻时更加想要掉眼泪。
她不害怕被嫉妒她的那些女生抹黑跟诅咒。
她只害怕跟伍明纬分开。
她更害怕自己的爱不敢坚强,不配陪他去追梦。
“要是真的分开了呢?”温琰哭着哑着细嗓问,哭声比适才在床上为他发出的更煽情。
“要是真的分开了,还会像你上次掉的那只耳机一样,我一定会让它们再次在一起。”伍明纬抱着她在花洒下一起淋温水,认真的许诺她。
“温琰就是伍明纬这辈子认定的唯一的女人。”他揽腰抱住她,微微将她举高,让她跟他四目相对,鼻子对鼻子的对视着,“不要再乱想了,见你掉眼泪,老子好心疼。”
温琰记住了他说这话时的深情眼神,那双素来顾盼生姿的佻薄桃花眼在这一刻深邃得像暗夜的海,能够埋藏无尽的爱恋。
这个晚上,伍明纬没有跟温琰做。
其实他去警察培训基地的山上呆了五天,对温琰憋下了很多欲念,可是觉察到温琰心情不好,身体难受,他在床上只亲了她,伺候了她,弄得她舒服得过了一场瘾,他自己却压抑着为她焚烧起来的心火。
冬至的夜过去,温琰始终想不明白,那个夜晚她怎么可以那么依恋的需索伍明纬,更想不明白原来她偶尔耍一次矫情性子的时候,生来颓拽冷漠的伍明纬会用十二万分的耐性哄到她开心为止。
元旦过后的第一个星期日,是温琰的生日。
伍明纬在津城找了个风格适中的私人娱乐会所,宴请了津开医学院所有学生,特别是女生们,去参加这个生日宴。
宴会上,伍明纬像结婚时要带着新娘一样,领着亭亭玉立,温婉优雅的温琰,到每个来赴宴的宾客落座的桌边,给他们敬酒。
放下他身为二世祖的高傲架子,自我介绍自己是温琰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伍明纬,要他们记住他,更要他们以后多帮忙照顾他的小温软。
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素来不喜社交,即使在热闹喧哗的社交局上,也是冷脸坐在角落,等着别人来巴结迎奉。
然而在温琰22岁生日的这天,他把温琰的每一个同学都当做座上宾来对待。
不说跟他一起上大学的杜宇琛,就提一直负责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孟渡,见到自家小少爷如此为一个女生做的这份上,都被吓傻了眼。
自从高中开始,伍明纬就送了温琰不少礼物,等她二十二岁生日,伍明纬送了一辆车给温琰。
孟渡早在温琰生日三天前就带着购车资料到温琰下课的教室门口问她意见。
一叠资料里,从最贵的排到最便宜的,起码有十几辆,温琰看得眼花缭乱,一开始说不要,孟渡回应让温小姐不要为难他的工作,二少爷说一定要她选一辆。
二少爷说,她已经快要在医院正式实习了,有个代步车让她往返医院跟学校之间,会方便很多,让温琰一定要接受这份生日礼物,不然就让不称职的孟渡卷铺盖滚蛋。
温琰听得皱眉,最后选了其中一辆最便宜的,玛莎拉蒂MC20超跑,奶白色。
她的驾照是大二回南市考的,温叙程安排她去考,说女生早点学会开车,就是独立了一半,以后想去哪里,自己就可以开车去。
温琰一开始还不想去学,觉得暑假学车会晒黑,热带南市的夏天那么热。
而且那时候她跟伍明纬还在热恋,她去学车,就没时间陪伍明纬了。
温叙程却执意帮她报了位置特别偏避的驾校,逼她去学,把她丢到驾校就不管了,后来起早贪黑送温琰去这个驾校学车的人是伍明纬。
大二暑假,伍明纬压根儿没在南市的二代圈子里组的局出现过,因为陪温琰去学驾校了。
女生考驾照很多都是摆设,真的考到了手,也不敢上路。
温琰没想到大四生日,伍明纬会送车给她,还是那么贵的车。她硬着头皮接受了。
这一晚到津城这个高奢会所参加她生日宴的同学都得到了一个纪念礼,女生是一条定制水晶项链,某轻奢品牌,一条几千块。
男生是一个DuPont打火机,价钱比上次郑灵咬牙给渣男的那个贵一倍。
这些礼物都超出了普通大学生能消费的范围。每个人都喜滋滋的带着礼物离去。他们来赴宴,送温琰的礼物还没从宴会上带走的这个纪念礼贵重。
温琰的公子哥男朋友有多宠她,众人经过生日宴,都有目共睹,从此眼红温琰,诅咒她出门被车撞的声音少了许多。
因为真的眼红不来,嫉妒不来。
花花公子陪伴了温琰最美好的年华四年,要星星不给月亮。
在酒吧里还能让她当着众人直接骑在他身上,矫情的咬他,骂他,打他。
说他不真心喜欢她,谁信。
温琰清楚的记得,这些日子是他们最爱的时候。
她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津城下第一场初雪,结束了生日宴,温琰开着伍明纬送的玛莎MC20,他坐在副驾,享受被自己的女朋友送回家的初体验。
夜晚的霓虹璀璨夺目,他搭手在车窗边,喝了不少酒却让温琰滴酒不沾的生日宴结束,他跟温琰打报告。
“现在能让老子抽一根烟吗?”
温琰笑了,没想到伍公子这么听话。
“可以啊。”温琰准了。
于是伍明纬燃了一根黄金叶天叶,这是以前上高中时,他在学校里经常瞒着班主任,跟秦玉言他们去学校操场的小河边抽的烟。
许久不抽,熟悉的烟味穿过呼吸道跟肺叶,浸染心尖,伍明纬想起了过去的高中时光。
今天这个生日宴的迎来送往,热闹喧哗,也让他想起了以后的遥远人生。
“你知道他们今晚说我像什么吗?”伍明纬喷了口烟圈,问。
“像什么?”温琰问。
“像新郎。带着自己媳妇儿去敬酒,心疼媳妇儿,所以把你护在我身边,帮你把酒都挡完。”
“……是吗?”温琰紧张的开着车,听见他用性感调笑的声线这么说,不止浑身皮肤,连心尖都在发颤。
她想,他们会有那一天吗。
如果有的话,那该多好。
“要不要嫁给老子?”跑车底盘很矮,坐在一起在的两个人靠得很近,伍明纬手里夹烟,往窗外支,太久不抽,他发现自己没瘾了。
有人把他的瘾转移了。
他忽然侧头,眼神痞气又灼欲的瞧温琰,懒懒的问了她一句。
要不要嫁给他。
今晚温琰穿了一件香槟色的抹胸晚礼服,披一头及腰长的妩媚卷发,真正长大了,抹胸布料撑起的部位早就勾得他喉头发痒。
“小温软。”他吐词缓慢,故意一个字一个字的喊温琰。
温琰第一次开车上路,被他这样撩,紧张得深怕出错。
她假装没听见。她以为他是在发酒疯。
好不容易把车开进悦品丰豪的地下车库,刚把车停进停车线里,温琰轻吁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准备拿起手包下车。
痞气的男生长手一揽,将她揽到他身上抱着,将座椅调到最后,追着她问:“小温软,要不要嫁给我?”
他喝过不少酒,还抽了两口烟,今晚穿着纯黑手工礼服西装,领口系了灰色的领结。
这是温琰第一次看他打扮得这么庄重,然而场合却不是什么名流宴会,只是温琰22岁的的生日宴。
温琰知道他喝得有些醉了,要借机胡闹,柔柔的用指尖轻点他光滑的面颊,说:“到了,先上去洗澡,我给你煮醒酒汤。”
“不想醒,想一直醉着。”伍明纬的长手伸到女生的抹胸领口,拽住哪里的黑色丝绸绑带问,“要不要嫁给我?”
“……”温琰没想到生日宴之后还有求婚环节,可是她知道他没当真说的,专门逗她玩的。
“上楼去了。”温琰推他。
“好,领结扎得有点儿紧,你先帮我解开。”伍明纬柔声诱哄乖软的女生。
温琰见着他眯着眼,哽着喉结,猜他肯定是因为这个领结难受了整晚,是为温琰难受的,如果温琰不过生日,他才不会打领结。
于是温琰伸手,葱白的手指滑过他的衬衫领口,低头研究怎么解开这个bowtie。
在她研究出来怎么打开,将这个小小的束缚从男生深陷的锁骨窝处移开后。
伍明纬像是被解开某种禁锢,猛烈的压下下巴来,找准温琰的嫩唇吮吻住,一直捏住她抹胸系带的手指轻轻一拉,温琰胸口一凉。
温琰着急的捂住抹胸领口,躲开他邪里邪气的唇,嘶声轻吟:“伍明纬你干嘛”
“跟小温软在车上洞房。”伍明纬坏坏的说。
她还来不及阻止,唇就被他的粗舌堵住,温琰想起身,伍明纬将她按在怀里,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才罢休。
温琰浑身的力气都被他吸走,软软的瘫在他的硬胸上,怪责他,“伍明纬你坏死了。”
“怎么坏了,小温软都22岁了,还要跟老子装纯啊?”伍明纬哄她,只是在车上跟她湿吻就把她吓哭了。
伍明纬无奈到了极点,为何自己的女朋友是温琰这样的乖乖女。
见她真的被吓哭了,他只好柔声哄,“不欺负你了,上楼再弄,行吗?”
“今天生日,别哭了。”他把滚烫的交杂了各种酒味还有一点淡烟味的唇搁到温琰耳边,宠溺的问:“想要什么生日愿望?”
他清楚这个生日对温琰来说很重要,这些日子,敏感多思的乖乖女最近因为他要毕业考招警考试还有他们公开恋情的事,偷偷胡思乱想了很多。
“要月亮也可以,我给小温软摘。”温柔的呢喃坠落在温琰的耳畔。
温琰说:“礼物不是给了吗?”这辆价钱昂贵的超跑,这身甜美的礼服裙,还有脖子跟手上戴着的彩钻首饰,都是新给温琰的,为了今天短暂的一天。
“我问的是愿望。”伍明纬的薄唇贴她发红的耳朵,轻轻吮吻,弄得温琰浑身毛孔收紧。
温琰刚才在生日宴上吹蜡烛,已经在大家的起哄下许愿了。“我已经许过了。吹蜡烛的时候。”
“那是给你自己的,现在是说来给我听的。”伍明纬要求。
“你别找借口欺负我,这是在车上。”领略到沾染了烟酒的男生危险又迷人,温琰试图抵抗他的魅力。
温琰不想跟他在车上做。
“那你说一个愿望。”伍明纬用长指卷女生的裙摆,试探着威胁。
温琰没办法,只好说了,“我要伍明纬永远听话。”
适才在生日宴上,她许下的愿望是伍明纬胜利通过招警考试,进入他想要进的津城缉毒大队,从此前途无量,平安顺遂。
现在,伍明纬想要在车上对她使坏,逼她再说一个,她也想不到有什么愿望了。
想起来的只有要他听话,别总对她坏。
“上楼再坏。”温琰用细如蚊呐的软声告诉他。
“好。”伍明纬扶起女生的腰,将她抹胸裙的系带绑了回去,抱她下车去。
到了公寓,开了门,还来不及到床上,伍明纬就把女生放在客厅的餐桌上,那里有家政阿姨照伍明纬的吩咐给温琰准备的高层蛋糕,中央燃着数字22。
伍明纬掐住女生细腰,什么都不说,压唇吻下来,温琰闷声发出小动物落入囚笼无法挣脱时的呜咽声音。
勾引一样的,弄得他更激奋。
烛光摇曳,温琰浑身沾满奶油,被坏男生用舌头一一舔干净。
她二十二岁的生日,过得高调又狂野,家教甚严的温琰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生日还可以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