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闻逍还成他的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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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比最终自然是闻逍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晚上营地中举办了一场猎场晚宴,用下午众人捕获的猎物拔毛去皮,片成薄片炙烤。
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尝了几口野猪肉,夸赞道:“这猪肉肥瘦相间,味美多汁,不错。”
礼部尚书黄简自从上次在紫宸殿中目睹了闻逍翻身一事,心里估摸着皇帝这次估计是想扶持闻逍,便笑呵呵地溜须拍马道:“说起来,还是三殿下猎的这只野猪好。”
有人附和道:“嚯,这野猪竟是三殿下猎来的?这可不容易。”
皇帝看起来很是欣慰,他偏过头对德顺道:“德顺,去把那柄弓拿来给三殿下。”
德顺利索地把神弓拿来,皇帝和颜悦色地对闻逍道:“不愧是朕的儿子,在冷宫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埋没自己的才能。”
孟临知厌恶道:“当年的冤案害死了这么多人,他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现在还好意思说这话?”
闻逍心里跟着骂了句皇帝的脸皮真厚,面上却笑着道:“多谢父皇。”
他接过装着神弓的漆盒,苍松木那股香味便直冲天灵盖而来,闻逍被熏得扯了扯嘴角,连忙把盖子盖上。
孟临知说得对,还是他的命最重要。
皇帝颔首,他微微笑着对着众臣道:“最近蒋太医和沈婕妤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
台下众人听到这儿,纷纷放下酒杯筷子。
德顺替皇帝道:“十年前,蒋太医和沈婕妤狼狈为奸,蒋太医造伪证污蔑淑妃娘娘与外人有染,害得淑妃娘娘和三殿下蒙冤入冷宫。近日,陛下查明此事,已经将蒋太医斩首,沈婕妤流放缈州。”
台下众人的头越埋越低,不敢在这时候搭话,只有大皇子看着闻逍,惺惺作态地露出了怜爱的表情:“这些年,三弟受苦了。”
只见闻逍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有些激动,他的脸颊泛红,面上却还平静地摇着头道:“还要多谢父皇还儿臣和母妃清白。”
皇帝笑了一声,似乎很喜欢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场景:“朕准备追封淑妃为庄惠皇贵妃,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众人哪敢有意见,他们这位陛下当年没杀淑妃三皇子、如今又不杀沈婕妤,看似仁慈,实则难以捉摸,完全是只笑面虎,没人敢触他霉头。
再说了,李淑妃死都死了,而且她又是周国人,这个追封说起来压根没有意义,只是好听罢了。
皇帝的视线扫过一众皇子臣子:“看来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黄简,此事交由你去办。”
黄简应声接下:“是,陛下。”
但黄简话音刚落,席上忽然便忽然传来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众人连忙转头看去,却发现倒在席间的竟然是闻逍!
“三殿下!”
这可把众人吓了一跳,有坐在相邻位置的官员连忙去扶他:“三殿下怎么了?”
只见闻逍身上起了一块块红疹,呼吸频率也快得吓人,有人连忙喊:“快叫太医!”
闻逍这一下直接把孟临知也被吓得半死,他焦急地呼唤道:“闻逍?闻逍?你没事吧?”
闻逍这次的症状怎么比上次还严重,连他给的药都来不及吃就晕倒了,不会出事吧?
谁知他很快听到了闻逍的回答:“没事,我装的。”
孟临知:?
“你装的?”
闻逍娓娓道来:“我记得我上次过敏的时候,浑身起疹还呼吸困难,但这次好像只有起疹的症状了,效果不突出,我就想着装一下。”
孟临知大松了口气,感觉自己魂都要吓飞了:“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抱歉,刚刚事发突然,我应该跟你提前说一声的。”
闻逍一心两用,这边刚安抚完孟临知,另一边还得掐准时间,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睛。
他喘息着道:“我、我应该是苍松木过敏了。”
众人闻言反而松了口气,原来是苍松木过敏啊,齐国皇室子嗣中确实也有过苍松木过敏的先例,他们刚才还以为又是一桩行刺案呢。
这要是一连发生几次行刺,他们这些人的脑袋实在是很难保全下来。
皇帝皱眉道:“叫太医过来瞧瞧。”
就在众人担忧闻逍身体时,第一个意识到事情不对的,竟然是殿前司指挥使宋朓。
“三殿下对苍松木过敏得如此严重?”宋朓蹭地站起来,一脸疑惑道,“那七年前,你怎么会将皇后娘娘的镯子,连同外面的苍松木盒,一同放在自己的床铺下?”
宋朓的未尽之意很明显,这么做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