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一双眼钉在她脸上,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发,“咱们走的远了,师父师娘都不在。”他自个儿怎么都好,就怕代真陷入险地。
夜间冷风吹过,代真鬓边几缕发丝挣脱松松的发簪,随风舞动着。
神思混沌间,仿佛她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刻,借着夜色掩映飞上人家的屋顶,透过惺忪烛火,探听不为人知的隐秘。
恍如隔世的另一个灵魂与她逐渐融为一体,代真在夜色中笃定地答道,“我当然能赢!”
杨过也是意气正盛的少年,行走江湖,自然将锄强扶弱当作己任,更不要说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妹都敢迎难而上,他怎么能退缩?
于是热血上头,握着代真的手,赌誓发愿道,“好!你有这个志气,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能拖后腿,就把这李莫愁当成我们闯荡江湖要跨越的第一个障碍,铲除了她,我们在江湖上一定会名声大噪,师父师娘脸上也有光彩。”
只是经他们探查,李莫愁早已离开此处,至于丐帮中毒的一干弟子,她全然不管了。
无奈,代真只得深夜去给这些弟子把脉,留下解毒药丸,还让杨过模仿李莫愁的语气留下一张条子,命他们不得将此间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我之前就怀疑了,李莫愁手段狠辣,这些中毒的弟子身上的反应却不太大,越是烈性的毒药,中毒者便越是痛苦,李莫愁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代真拉着马缰,满脸的懊恼之色,“她下的并非烈性毒药,多喝几副解毒的汤药也就没有大碍了,大约也是害怕与丐帮为敌。”
杨过见她神情低落,知她因为李莫愁遁走一事失落,便故意振奋地说道,“这也从侧面说明,师娘在江湖中的地位啊,等咱们回了襄阳,好好地给师娘讲讲这段经历,她肯定会高兴的。”
“有什么好高兴的,丐帮势大,恰恰说明这不是个好世道。”
杨过摸不着头脑,为她突如其来的深沉,“什么是好世道?我们生下来不就是如此吗?”
代真愣了一下,好世道?她没见识过,但总觉得她曾去过,这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奇妙感应。
“好世道嘛……”代真犯了难,牵着马疾走两步,回头对杨过道,“又没好好读书罢,汉唐盛世,万国来朝,百姓丰衣足食,那才是好世道呢!”
杨过跟着黄蓉,实在没用什么心,叫他背文章,他只会鹦鹉学舌,许多名家篇章囫囵吞枣地懂个五六成。
汉唐盛世还是他流浪时期从戏文里听来的。说到典故轶事,他脑子里记了不少,却有一个坏毛病,不爱读史,抱着这种心态,长长的《史记》、《三国志》、《唐书》翻过就算。
照他所说,史书里太多的衡量取舍、勾心斗角,实在不是一名大侠应该看的。
大侠是什么?二十出头有师父庇护的杨过尚不能解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师父就是江湖公认的大侠。
杨过摇摇头,“你呀,平日里就是想的太多,想那些不该你来操心的事情。”
代真叹了一口气,她也觉得烦,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神神道道的,说是前世的记忆,为什么又不叫她想起来?
出了乌镇,他二人一路问一路追,索性“美貌的黄袍道姑”是个非常鲜明的特征,他们并没有丢失李莫愁的行踪。
于是就开始了李莫愁在前方追她的逆徒,代真和杨过在后面追李莫愁的日子,追了五日,他们就找不到李莫愁的踪迹了。
也不知是追岔了路,还是李莫愁甩开了他们。
深夜,方圆十里杳无人烟,他二人找了个避风的土堆,生了一堆火。
杨过捡回一捆干木柴扔在一边,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坐在代真身旁,“这里气候干燥,走了许久都不见人烟,只能在野外凑活一晚。”
火堆里,裹着泥的野鸡已逐渐散发出香气,杨过挑了一根挺直的木柴拨动着翻面,明明灭灭的火光跳跃着。
入了江湖,真是所有能吃的不能吃的苦头,都吃了个遍,露宿野外已算是很寻常的情况了。
代真忍不住伸出手靠近火堆,练武之人寒暑不侵,却还有追寻温暖的本能。
“我们是不是快进入金国了?”
代真心底对金国没什么好感,宋人皆是如此。
相伴多年,杨过只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这是又不高兴了,师娘说她这是从黄药师那儿继承来的酸儒气息,一说起国家大事就拉着个脸,那些做大官的根本不搭理他们。
给大家一个建议,医保一定要交,能报很多,个人账户的钱也能给亲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