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利用得彻底,然后像仍抹布似的,一撇。
楚玉楼就没把她当个人来看待,可怜的是,她自己也不记得,做人是什么滋味了。
她也从来不知道亲情是什么滋味。
从来也没有一个长辈,会像陶大娘那么慈爱的对待她,会为她受伤而流眼泪。
“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却没有一次弄错那些瓶瓶罐罐的药名,每次给她上药时,都不会弄疼她,粗糙得满是裂口的手,动作却很轻,很轻。
她说起这些时,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叫听的人,十分揪心。
温书青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但他也知道,这些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无论听不听,都已发生了。
只是听完后,心头像多了一块重石,沉郁的感觉挥之不去,他只好期望,这重量是从武夕红心里分出来的,也许他心头沉重一些,她的心里就能轻快点。
那也值得了。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但张了张嘴,又闭上,掏空了脑子,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努力扯出一道笑来,“离开此处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不愿武夕红再回想这些痛苦的事情,希望她怀抱着希望,向前看。
武夕红却不理他,径自道:“你知道,左公常为什么喜欢折磨女人吗?”
温书青呼吸一窒,没想到还得接着聊这个话题,只得摇了摇头。
武夕红忽然笑起来。
放声大笑。
“因为那老匹夫不能人道!”
温书青:“原来如此,他不能……”
脚步慢慢停住。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眨了眨眼,扭过头。
武夕红比他停步更早。
他突然、突兀地问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如此,还是最近才这样?”
一个男人,打探另一个男人这方面的消息,听起来实在有些怪异,尤其,温书青还是个断袖。
但武夕红对他这样问,并不感到吃惊——倒像已经等了许久了。
“一直,”她平静地道,“我问了跟他最久的女人。”
“也就是说……”他脸上仅有的一些血色,此刻也褪去了,成了纸一样的白。“他是整身童男……?”
“不错,”武夕红微笑,笑得很艳,很丽,只是艳丽中带着一种恨与狠。“这个年纪的童男,可不好找。”
而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这样的功夫,一定要保持童男之身,才能修炼。
温书青看着她。
武夕红随他站着,任他看着。
“我欠你一个人情。”他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视线飘向远处,道:“所以你,可别轻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