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去别处了?”
戚钰没有吭声,假山狭小的缝隙,让两人离得很近,几乎是贴着身子了。
她擡头看向李瓒,男人这会儿已经看不出恼怒了,或者说什么表情都已经藏了起来。
戚钰才发现自己还握着李瓒的手,而且正是他戴着佛珠的位置,硌得她的手还隐隐作痛。
戚钰松开了一些力道,又没有完全放开,而是轻轻抚上了圆润的珠子,一下一下地转动。
李瓒眼色暗了几分,这就是她哄自己的方式吗?可佛珠在借着她手上的力道在自己皮肤上摩擦,这样的触感身体另一个部位也曾经感受过,且记忆深刻。
该死的……他仿佛是被拿捏住了命脉似的,好像真的……没那么生气了。
“皇上的意思是,我只需要招惹您,就不需要招惹别人了是吗?”见差不多了,戚钰才慢慢开口,她擡眸,直直地盯着男人的眼睛,“那他们能给我的,皇上都能给吗?”
“有什么我不能给的?”
“齐文锦的忠贞不渝、肝脑涂地,苏绍的正义、同情和怜悯,皇上都有吗?”
李瓒的眼睛眯了眯,敢问他要这种东西的人,可不多,不,应该说,是没有。
只会是别人为他献上忠贞不渝。
肝脑涂地。
她知道自己是在要求谁吗?
脸上突然落下的一滴水花让戚钰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是要下雨了,不等她反应什么,雨声在短短一瞬就变大起来,砸在脸上生疼,让人睁不开眼。
戚钰低头躲避之时,男人一只手也举了起来,宽大的衣袖遮在了她的头上,替她暂时隔绝了雨点。
“胃口还不小。”他说完,低头狠狠攥住了女人的唇,带着这么多天的焦灼渴望、未散尽的怒气。还有……还有什么呢?
察觉到女人在后退,李瓒垂下的那只手抚摸到她的后背,不让她动,也隔绝了她靠在凹凸的假山上。
恨不得将她的一切都吞噬掉,唇舌、津/液、呼吸,让她紧紧贴合着自己,直到李瓒的舌终于退出来,无视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只在盯着身下的人看,那双因为不能呼吸而雾蒙蒙的眼睛、微微张开的水润的唇、随着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都让他心情好了起来。
“等过几日,我就着令齐文锦回青州,昭儿留下来继续入宫陪李朔,你也留下来。”
“昭儿还小,先让他慢慢远离齐文锦,只要分别的时间够长,什么感情最后淡化的。没了感情,一切就都好说了。”
“阿钰,”他低头,再次轻点了一下女人的唇,叹息着接受自己确实就这么被哄好了事实,“不要再犹豫了,再给齐文锦机会,只会加重对昭儿的伤害。”
“晚些时候,等你进宫了,”他顿了顿,“就把李朔记在你的名下,他与昭儿关系好,又喜欢你,日后他也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