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嗬…”长老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鸣，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那手臂分毫。
凌烬没有看他，左手上暗银龙鳞间，一丝暗金色的业火再次自主燃起，顺着指尖，渗入长老的眉心。
“啊——！！！”长老发出了远比断颈更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抽搐，眼珠凸出。在他的神魂深处，一道隐藏极深的、由混沌气息构成的、不断蠕动的诡异烙印，被业火生生灼烧、逼现出来！烙印的形状，隐约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九幽的烙印！果然是天机阁内部早已被渗透！这些长老，恐怕至死都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实则不过是被人操控的棋子！
凌烬这才将目光投向手中这最后一名长老，那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孔。
另一只手，那柄龙牙短剑的剑尖，轻轻点在了长老剧烈颤抖的瞳孔之前，冰冷的煞气几乎要冻结他的灵魂。
“说。”
凌烬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却比北冥的寒风更加刺骨。
“归墟等着什么？”
长老的瞳孔在龙牙剑尖和魂内灼烧的业火双重刺激下，疯狂收缩，残存的意识在极度恐惧中崩溃，他嘴唇哆嗦着，如同梦呓般，吐露出破碎的音节：
“镜…混沌…祭…道…果…呃！”
最后一声短促的惨叫，他头颅一歪，神魂竟被那混沌烙印自行引爆，彻底湮灭，连搜魂的机会都不留。
凌烬松开手，任由尸体坠向下方的冰海。
他悬立空中，龙牙短剑收回眉心，左臂业火熄灭。
海天之间，重归死寂，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在寒风中弥漫。
归墟…镜…混沌祭…道果…
碎片化的信息，指向一个更深的阴谋。
他抬眼，再次望向东方。
目光穿透万里虚空，仿佛已看到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海域。
这一次，不再有丝毫停顿。
暗银流光再起，撕裂长空，义无反顾地投向那片注定更加凶险的棋局。
真正的杀局，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