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想见见你。”有一天,孟诗鹤打电话给刘简之,认真的对刘简之说。
“可是……”刘简之含糊道。
“可是什么?”孟诗鹤问,“你是不是担心我父亲的学生没放出来,害怕我父亲不肯把他的女儿嫁给你?”
于是,刘简之备了礼品,跟着孟诗鹤去见孟浔。
“坐吧!”孟浔对刘简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刘简之怯生生地坐下来。
“我那两个学生,怎么一直放不出来?”孟浔问刘简之。
“我问过。”刘简之说,“您的那两个学生,不是一般的学生,而是中共党员。我去找了与此事相关的人……”
“好了,你没有直接拒绝,我不怪你。”孟浔说,“诗鹤告诉过你吧?我是一个水利学家。办好水利,有一个先决条件,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是军人。”刘简之说,“从我的角度看,要办好水利,环境很重要。”
“什么环境?”孟浔问。
“和平。”刘简之说,“没有和平,兴办水利的事情,想都别想。”
“你觉得,谁在破坏和平?”孟浔问。
“这些年,我观察到,带来战争的,国内是军阀,国外是列强,尤其是日本。”刘简之说。“作为军人,我的最重要的职责应该维护和平。”
孟浔点点头。
“你平常看书吗?”孟浔问。
“看。”
“看些什么书?”
“基本上都是一些跟日本相关的书。”
“为什么?”
“我预料,中国跟日本之间,可能会爆发战争。”
“看来你年纪不大,但还算是个明白人。”孟浔说。
接着,孟浔把孟诗鹤叫了进来。
“诗鹤,你是不是非他不嫁?”孟浔当着刘简之的面,问孟诗鹤。
“才不是呢!”孟诗鹤瞥了刘简之一眼,对父亲说。
“我明白了。”孟浔转头对刘简之说,“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金陵女子大学有很多漂亮女生,我让诗鹤她母亲帮你物色一个,将来……”
“爸爸!”孟诗鹤急道,“你想让我嫁不出去吗?”
“等你遇到非他不嫁的那个人的时候,我再把你嫁出去。”孟浔一脸认真地说。
“我这辈子,只嫁给一个人。”孟诗鹤说。
“谁?”孟浔笑着问。
“他!”孟诗鹤指着刘简之说,“我非他不嫁,妈都同意了!”
“好吧。”孟浔说,“我成全你们这对丘八!”
“爸爸,不准再说‘丘八’这个词!你跟妈妈生了个丘八,多难听啊!”孟诗鹤说。
孟浔哈哈大笑,对刘简之说,“刘简之,陪我下馆子,喝酒去!”
“是!”刘简之朝孟浔行了个军礼。
孟诗鹤在刘简之怀里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问:“几点啦?”
“凌晨两点。”刘简之说。
“你睡一会儿吧!”孟诗鹤抹去眼角的泪水,坐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我现在……连悲伤都不行。”
说完,孟诗鹤起身,走进了浴室。
刘简之爬上床,垫高枕头,双眼看着天花板。
“重庆方面,指示你跟铃木美由纪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刘简之想起了宋春萍的话。
眼下这种情况,刘简之对孟诗鹤提都不敢提。
孟诗鹤为这个特工组,已经牺牲太多,这时候,再把重庆的命令告诉她,太残酷了!
孟诗鹤从浴室出来,刘简之看见,孟诗鹤一双眼睛红红的,眼睑肿得很大。如果不是在家,刘简之都不确定,能不能认出她是孟诗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