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次与民同乐的欢快场景德哥儿却无福亲见。
一头雾水的夏老夫人和张穗娘俩还纳闷呢,元宵夜宴就要开始了,怎么突然就要离开。
“真是难伺候,出了正月,就和曹家商议你们的婚事。”
亲娘眉目间都淤积着怒气,事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让人窝火。
坐进轿子,张穗又拉开侧帘。
“我去夏府陪老夫人过节,你去问问你爹,整日为国朝出力,最后得了点什么!
别藏着掖着,问问到底谁在打王家的主意。
这口气不出,我得怄死!”
“你就少拱点火,到底是一国之君,过了今晚,谁还回提这茬。
正好咱们娘俩回府自己乐呵去,闹闹哄哄的有什么好!
让你爹稳住,挑拨离间是太上皇的拿手好戏。”
目送着母亲和夏老夫人离开,德哥儿也冷静下来。
联姻是维护利益的最佳手段,封建王朝连坐可不是随意说说。
到底是一代帝王,拿捏朝堂上的这些官员简直不要太顺手。
如今玉口都还没开,单单凭借一丝意象就让改革派不得不重视。
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让朝堂动荡起来。
王宁远坐在自己职房里悠然的喝着茶,捧书夜读。
此刻的王宁远自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
“老爷,少爷求见!”
王宁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嗯了一声。
“谁!
他何时这么客气了,还需要通报!”
“不是少爷正坐在顺天府台阶上生闷气呢!”
王宁远放下手里的书,越发的疑惑。
这个时候他不该在西苑参加宫廷宴会嘛。
又要做戏给谁看,一天心眼不少!
此刻就连王宁远都忘记了西苑的主人,最近两年异常低调的太上皇。
往下手里书,起身让长随给自己系好披风走出职房。
到了顺天府正门,阿桃几个离的远远的。
王宁远走到儿子身边,一扯披风将儿子护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出了何事!”
德哥儿左右看看正在府衙门口站岗的衙役。
“滚远点!”
做戏,王宁远抬起手挥挥,四位衙役立马进了府衙。
“你们几个也进去喝口茶,暖和暖和!”
府衙门口除了明亮的牛油蜡烛,就剩两只石狮子和堂鼓陪着父子俩。
听完儿子的话,王宁远哼了一声。
“老而不死是为贼。
太上皇可不像耳根子软的,这个时候跳出来恐怕别有用意。
江南甑家只要不傻,陛下还能容不下他家。
这么好的一个钱袋子留给太子,既有钱,还能立威。”
“爹,只怕甑家就剩一层光滑的外表。”
王宁远一愣,“体裁院的账目和税银还没入京。
上次不是已经谈拢了嘛!”
说完王宁远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看来江南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短时间内甑家没法弥补亏空。
江南士绅只怕也看出了问题,准备抛弃甑家。
甑家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帮着陛下清除江南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