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垂下的眼眸里夹杂了太多情绪，恨，痛苦，悔意。
太多了。
“告诉我，他是谁。”叶安哑着嗓子，语气颤抖。
“先生，他还能是谁，你觉得会是谁？”
苏乐低下头，捧着叶安的脸颊，绵柔的吻直达耳边，恶毒的话含着喘息，犹如一把刀捅向了他的心脏。
“那是你的孩子，他很乖哦，特别是在床上。”
“哈哈哈，这几百年来，我可是靠着他才缓解了寂寞，这都怪你，要不是你绝情，我又怎么会折磨他，这都怪你先生，你是罪人，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该为他赎罪。”
叶安懵了。
喉咙突然涌上铁锈味，他踉跄的挣扎却又无济于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有这样才能不崩溃。
“为什么.........你恨我，大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报复他，他是无辜的.......”
眼泪来得毫无征兆，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的痕。
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重复着为什么，声音从最初的颤抖变成破碎的呜咽。
“先生，因为我爱你啊。”
风穿过狭窄的隧道，卷起一地散落的衣服，簌簌翻动的声响中，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男子默然的看着，什么也不懂。
他不懂那人为何哭泣，就像他不懂主人为什么喜欢那人，而不要自己。
一夜过去，主人去猎杀任务者，他留在隧道里负责看守那个人。
主人嘱咐过，不能靠近。
到了时间，男子把吃的放在那人身边，离开的脚步一顿，那人忽然从笼子里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松手。”
“松.......”
就在男子打算掰断他的手时，那人松开了指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玉佩，接着传来那人虚弱的声音。
“对不起.........”
“你不叫垃圾，你有名字，你娘给你准备了名字的，叫叶然，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男子皱眉，没有回答那人的话，扭头离开。
他觉得那人很怪。
比起一个陌生人说的名字，他更喜欢主人叫他垃圾。
待夕阳的余晖落下，隧道里黯淡无光，远处的石门松动，男子激动站起身，迎接一身血迹的苏乐回来。
“主人。”
“他吃了饭吗？”
男子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件事，苏乐也不需要他回答了，见叶安盘子里的食物未动，反手便是一巴掌抽在男子脸上。
“狗东西，一点事都办不好，留着你还会干什么！”
男子挨打习惯了，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承受着。
苏乐还想打他，被叶安从笼子里伸出的手拉住。
“够了，是我没有胃口，和他无关。”
苏乐闻言，仍不解气，连带着叶安一起威胁。
“先生，你是在心痛他吗？”
“既然你心疼他，那就乖乖的，好好吃饭，不然你犯的错，我都会加倍回馈给他的。”
苏乐笑够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换了身衣服出来，去给叶安准备晚餐。
他哼着歌，心情不错。
叶安看着他，目光转动，停留在男子被打出血的嘴角边。
想问问他有没有事，男子已经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