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庭满心狐疑、心事重重地奔出议事殿,风一般奔驰至命灯殿之中。
这处地方,除开驻守在此处的弟子长老之外,寻常只有族长才可随意进出。
此时,里面空无一人。只外间微微布下了几道禁制,不值一提。
乌庭破开禁制,踏步走入殿中。
殿里,正堂之上,一千余盏命灯如星火汇聚成一道白日一般,将无烛的大殿,照耀得如同白昼。
乌庭正视前方命灯,双目瞳孔一缩。
“真的......真的灭了!”
乌庭当先看到正中央最上首的命灯,那是乌家之主乌青的。此刻命灯暗淡无光,乌青的气息在快速消散。
在乌青命灯光之下,还有五六位筑基修士、七八位练气修士的命灯,皆灭了。
全灭了!
乌庭低下头,满不可思议想到:“是族长带去了所有人,全都身亡了。”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
乌庭悻悻回至议事殿中。
堂上,乌家筑基尽望着他,鬼灵门修士也全看着他。
上首,那位鬼河真人,更是居高临下,目光锐利夺人地俯视着他。
乌庭低头不敢直视,只声音沉重道:“族长他,真的身亡了。”
“什么,竟然是真的?”
“族长已是金丹修士,谁能杀得了他?”
“该不会……州中各派的金丹修士找上了门来?”
大殿之中,蓦然响起喧哗声。
乌家筑基乱作一团,脸现惊恐之色。
要真是如此,乌家危矣。
乌家修士哀嚎不已。
如果真是青州各大派的金丹修士找上门来,他们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阶下的鬼灵门筑基修士这边亦是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人挺出身来,道:“长老,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此时此刻,乌家之人仍在长吁短叹,哀嚎自身不保之境遇。
鬼河面色阴晴不定,他之前言乌青已死,不过是一个猜测罢了。
谁曾想,果真如此。
鬼河手中忽然出现一块命牌,其上“鬼山”二字已然开裂。
“看来啊,鬼山也是和他们一同殁了。”
鬼河眉间紧蹙,“到底是谁做的?”
殿上喧闹声更大了。
鬼河听了烦乱不已,喝道:“住口!”当即一个筑基修士晕倒了过去。
殿中,陡然间鸦雀无声。
“若是青州各宗金丹修士找上门来,定然早就围攻而来,现在却没有迹象。
何况我们迁移至近海之处,行踪隐秘,走的乃是旧日里留下的暗线,不可能那么快被发现。”
鬼河神情一紧:“莫非,这近海之中,有其他金丹修士存在?不对,之前乌青直说没有金丹修士,现在怎又突然冒了出来?”
鬼河喝道:“这众海域之中,哪家有假丹修士?”
乌庭惴惴步上前,道:“长老,琅寰海域的钱家钱尊,早在百年前便已是假丹修士,一向与我乌家有隙,或是他晋升了也说不定。”
“难道便是此人?是了,我曾听乌青讲过,钱家是统一众海域的最大威胁。莫非乌青此次出事,便是钱家设计埋伏?”
鬼河心中想了又想:“若是钱家杀了乌青,那么鬼山也必定死在钱家手里。那么我们鬼灵门岂不是暴露了?”
“万一钱家将消息传出......”
想到此处,鬼河怒火熊燃,喝骂道:“该死!该死!”
“不,若是此时钱家还未将消息传出,那尚有机会,就算消息传出,那些青州各宗的金丹也至少七八日才能赶到此处。”
“这段时间内,我大可屠了钱家。若钱家未传出消息,那是最好。如若传出,灭之,也狠狠出了口恶气!怎么都不算亏。”
鬼河计划被搅乱,心下烦躁无比,此刻心思定下,即道:
“乌庭,乌家之主缺位,现由你带领乌家众修,现在就首途征讨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