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太婆——”
方若梦的心也跟着坠落，想也不想地拉住盛仁良。
但她一个人拉住盛仁良已经很吃力了，更何况盛仁良脚上还抓着一个老太太。
盛仁良整个身体是腾空的，而他的脚上正被盛老太太抓着，“老不死的，别晃！给我放手！”
“盛仁良，害怕了吧？”盛老太太用力摇晃，想要把他摇下去。
盛仁良一只手扒拉着墙的边缘，指关节发白，指甲也因用力而断裂，一只手被方若梦握住。
“若梦......”他喘着气，“快拉我上来。”
方若梦弯腰，眼中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仁良，你爱我吗？”
“爱！”他毫不犹豫，一连说了好几句，“爱！爱！我爱你！”
“是吗？有多爱？”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拉住他，雪白的脖子处遍布青筋，盛仁良眼里全是求生的渴望与本能，“很爱！我心里只有你！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生下明珠呢！”
方若梦唇角漾起笑弧，神情温柔，“那我好幸福。”
盛仁良点头，正当他以为方若梦要拉他上来的时候，方若梦又问：“那我跟贺妍，你最爱谁？”
她的手松了一点，盛仁良身体急剧往下滑，他大喊：“若梦——”
“我不爱贺妍！我只爱你！”
“是吗？”
密集的脚步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方若梦终于用力一点一点拉他上来。
一颗心终于回到肚子里。
盛仁良嘴角勾起，还没来得及品尝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又听到她问：“那我跟白琼，你最爱谁？”
“什么？”盛仁良愣住了。
方若梦平静地再问了一次，“你是不是，最爱白琼？”
脑袋有什么炸开，盛仁良懵了，望着方若梦温柔的脸蛋，他的面具逐渐碎裂，“你瞎说什么呢！白琼跟我是什么关系你不是知道吗.....”
“你刚才跟妈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方若梦！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你难道分辨不出来我爱你？”他冷着脸质问她。
脚下悬空，命还握在她的手上，他转头过来质问她。
不过他真会演戏。
要是从前的自己，早就信以为真了。
他对每个人都说爱，唯独对她的爱，掺着满满的虚假，他说爱她，只是因为此时此刻只有她可以救他。
“我知道，我一直觉得你爱我，”方若梦弯了一下唇，神色是那样的平静，“我宁愿活在你爱我的假象中，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事实。”
盛仁良眼睛瞪大，意识到什么，忽然用力抓住方若梦那根救命稻草，用力往上爬。
方若梦顺着他的力道也将他一点一点地拉上来。
见方若梦终于肯拉他上来，盛仁良终于放松心情。
望着那张急着爬上来的熟悉的脸，他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巨痛袭来，方若梦低头一看，她的指甲被生生掰断了，鲜血从甲床处慢慢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