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那几分钟有过反抗,不过被我喂了药,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畜生!”南丰华犹如笼子里的狮子,挣扎着想要撕开笼子要撕咬里面淡定坐着的盛仁良。
盛仁良眼神始终落在他身上,看他痛不欲生的挣扎,“阿华,不管你信不信,我爱过她。”
“你爱她个屁!自私的伪君子!”
没有人相信他当初,是喜欢过贺妍的。
就连贺妍自己也不信。
贺妍总觉得他对她的喜欢是因为她像白琼。白琼固然是他心中无法替代的存在,但他这么多年没杀她,难道不足以证明他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吗?
“呵。”盛仁良承认,“我是自私,不过你也不见得多爱她,不照样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她也不见得一直爱你,不然怎么肯在婚后怀我的孩子?”
盛仁良思绪回到过去。
南丰华眼睛睁大,“什么?她后来还怀了孕?”
“你不必一副我玷污她的表情,我们是夫妻,自然做尽了夫妻之间的事,正如你与你的妻子。”
南丰华脸色一白,“我是问她的孩子在哪?”
“原来你是说后来的那个孩子么?她从楼梯摔下来,孩子没了。”盛仁良说得轻描淡写,闭口不谈当年贺妍是怎么摔下楼梯的事。
“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清楚当年的事?”
大学就认识了南丰华,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骨子里是温润且有情有义的,后来的许多年里也确实把这样的优点贯彻到底。
如今沧海桑田,盛仁良忽然又觉得南丰华都比不上他,起码他的自私虚伪从来都摆在台面上。
“阿华,你揪着过去有意义吗?阿妍已经死了,她在世的时候你想不起来要问我,等她死了你开始关心她的所有。”
南丰华握着铁栏的手在用力,好像要把铁栏捏变形,“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她带到你面前,介绍给你认识她。”
盛仁良不知道他说给谁听。
也是是他们曾经的自己。
“当年我不后悔得到她,现在觉得她死了,也正合我心意。”盛仁良说得肆无忌惮,好像这里的监控他一点也不惧怕。
这就是他们的不同。
一个毫不掩饰,一个后知后觉。
南丰华也不知道来这里看他是因为什么,可能也是真的想知道当年所有的真相吧。
不过盛仁良说得对,没意义。
出来以后,他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有些恍惚。
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阳光透过他的肌肤映出病态的白,刚回到南家,南丰华就得知盛仁良逃了。
逃就逃了吧。
他已经决定好去贺妍的墓园,守着她。
盛仁良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想再分一点点注意力了。
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服,拿东西下楼的时候恰好碰上回家的南星,“爸爸?您要去哪里?”
“爸爸要去你贺阿姨的墓园,常伴着她。”他看向南星涌上来的眼泪,摸摸她的脑袋,“别哭,墓园也没有多远,我们还可以随时见面。”
南星点头,吸了吸鼻子,“记得注意身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爸爸会的,寒玉向你求婚了,到时候你的婚礼爸爸一定会回来。”
“嗯。”南星带着哭腔点头。
她舍不得南丰华,但也深知南丰华走不出自己的心魔,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