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身体中弹,让他彻底意识到自己老了,想想年轻的时候,他脖子中了一枪,都还能坚持到军营。
现在没伤到要害的情况下,他竟然昏迷了这么久。
“哎、老了……”
“是老了,以前可不见过你这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应知微微抬眼,就见宴庄斜靠在门框上,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原来是宴庄和刘管家赶到了。
“三爷!老奴来晚了……”见宋应知如此憔悴,刘管家一个没忍住,快步走到床边,握着宋应知的手,老泪纵横。
“……”
宋应知强撑着坐起来,拍了拍刘管家的肩膀,哭笑不得地安慰:
“刘管家,我只是受伤,又不是死了。”
怎么还来晚了……
耐着性子劝了许久,刘管家总算冷静下来,之后熬药做饭的事情,刘管家事事亲力亲为。
看着宋应知被照顾得很好,宴庄放心之余,悄然离开驿站,坐着战船回南海。
在驿站养了几天,能动之后,宋应知不忘询问宋文弃的情况。
“刘福,你去打听打听文弃的情况,他身上有伤,得仔细养着。”
“三爷,宴庄已经差人回来给老奴说过了。”
前两日,刘管家刚去码头拿药回来,还说道从水师那边拿了封信。
“担心您知道后心情激动影响胸口上的伤,老奴一直没和您说。”
刘管家把刚熬好的药放在桌上,随后去把信取回来,递给宋应知。
“文弃少爷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几天就能好。”
刘管家一边吹着药一边慢慢解释。
信中的确提到了宋文弃的情况,身上的伤是小事,主要是这孩子好在因为他这次受伤。
人开始畏手畏脚,凡是出海的任务,他都不敢去做,整日闷闷不乐地待在海岛上。
“唉,这孩子。”看完信中内容,宋应知轻叹一口气。
“刘福,你去一趟海岛,把这孩子接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三爷,老奴前两天就给那边传信了,让宴庄带着公子回来,可公子不同意,整日就是在岛上练武,这……哎!”
心病还得心药医,公子这是心病,刘管家岂能不知道?
可公子不回来,三爷身上有伤,不能随意走动,这事,也就这么耽搁下来。
“罢了,等我伤了好了,再去海岛上看他。”
有宴庄在,宋应知并不担心孩子想不开,眼下,还是先养好伤、处理广东的事情再说。
这几日,苏澜之和广州各大官员都来看望过他。
大烟一事刻不容缓,只是见宋应知伤的如此重,也只能往后推延。
养伤期间,也曾有过吸食大烟的百姓到驿站来闹,为了保护好宋大人,广东这边直接出动水师,日夜不停地守在驿站外。
可纸终将包不住火,得知京城来处理大烟一事的宋大人躲在驿站后,百姓们越发肆意。
每日不辞辛苦地来此抗议、骚扰。
尽管他们进不来,可吵闹的声音也影响宋应知休息。
于是乎,半个月后,大夫通知他能下地后,宋应知立马带伤直奔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