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通常用于惩戒犯错的杂役,看守力量确实不强,只有一名外门弟子轮值,毕竟在月华宗看来,一个毫无修为的小丫头,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
越靠近杂役区,环境越是杂乱,遇到的弟子身份也越低,多是些步履匆匆、面带倦容的杂役。
林枫心中稍定,看来信息无误。
他拐过几个弯,一座以青竹围拢、显得有些荒僻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院门虚掩着,门口并无人看守。
林枫眼神一凝,灵识如同无形的蛛网般悄然蔓延进去。
院内只有一间简陋的瓦房,房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
而在房门旁的台阶上,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年轻弟子正背靠着墙壁,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身旁还放着一个空了的食盒,显然是值守无聊,偷懒睡去了。
林枫心中冷笑,月华宗的傲慢与松懈,在此刻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他并未立刻行动,而是耐心地以灵识仔细探查四周。
确认附近并无其他隐藏的暗哨或预警阵法后,他如同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入院内,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他径直来到那名值守弟子身前,对方依旧毫无所觉。林枫出手如电,一指精准点在其昏睡穴上。
那弟子身体一软,彻底陷入沉睡,没有几个时辰绝难醒来。
解决了看守,林枫快步来到房门前。那把铜锁在他眼中形同虚设,他并指如刀,微不可察的灵力附着其上,轻轻一划。
“咔哒。”
锁芯内部结构被瞬间破坏。林枫取下铜锁,轻轻推开了房门。
“吱呀!”
老旧木门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天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尘土气。在角落的一堆干草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双手抱膝,脑袋深深埋在膝盖里。
正是阿竹。
她身上还是那件被抓时穿的粗布衣服,此刻已是脏污不堪,甚至还带着些许干涸的血迹和脚印。
听到开门声,她瘦小的身体猛地一颤,抱紧膝盖的手臂收得更紧,却没有抬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受惊过度。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与暴怒交织翻涌,眼中的红芒险些再次失控。
他强压下翻腾的杀意,快步上前,蹲下身,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唤道:
“阿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那蜷缩的身影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头。
脏兮兮的小脸上,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当她看清眼前之人确实是林枫时,那强撑起来的坚硬外壳瞬间破碎。
“林…林枫哥?!”
阿竹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从她眼眶里滚落,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有瘦弱的肩膀在不住地耸动。
林枫心疼至极,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污渍,声音愈发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