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本宫先问公主一能接受的。”
沈全懿看着她。
李常九回以,已经过了晌午时分,如今脸色正赶着日头的高的时候,可偏偏秋风不饶人,它的劲儿不小,惹得门窗发出阵阵响声。
窗台上的花架子,被风吹的一下下的打在窗台,“砰砰砰”的声音,和李常九急促的心跳声渐渐三重合,李常九忍不住撇开视线。
她抓起桌上的茶盏,指尖紧紧的扣住杯身。
“娘娘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说的艰难,话从嗓子眼儿里吐出来,不清不楚的,好在沈全懿听清楚了。
沈全懿微微颔首,她拾起紫砂壶,给李常九泄了一盏茶,她的动作优雅从容,直看的李常九不安的心,逐渐的平稳。
这是陈年的茶叶,茶叶色泽乌黑,这会儿泡开了,便是满室的茶香。
递给了李常九,李常九微微点头,沈全懿便笑了笑,似乎是随口相问:“公主既然这样说了,好,本宫问一句,那个大驸马的妾室是怎么死的。”
闻言,才捧着茶盏的手,忍不住偏了一下,李常九嘴唇无意识的颤了颤,她低下头,氤氲的水汽升起来,模糊了她的面孔。
她可是没想到沈全懿,能从这儿开头,这人真是眼光毒辣,什么时候说话都是一针见血。
“娘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李常九抿唇,“是,她…虽然不是我动手杀的,可是我是推波助澜一番。”
李常九扯着嘴唇不屑的笑了笑:“她一个花楼出来的东西,能和本宫共处一室,已经是她几辈子的福气。”
沈全懿看见就算是此刻,李常九提起这事儿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事是闹得沸沸扬扬,大驸马确实做的过了,不过后来不是将这个妾室移出去了,送到白家养了。”
“那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他在我怀着身孕的时候,领着那么个东西进门,我没连着一块儿把他处置了,就是够给他和白家脸了。”
想起当时的画面,李常九火气就又上来了,沈全懿看她如此,继续道:“可那怎么后来,公主又把那人接去公主府了。”
沈全懿说着,她心中也确实疑惑,毕竟李常的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她是恨极了白祂论的那个妾室,可是既然已经把人撵走了,那李常九又为什么把人再度接回来。
沈全懿知道,这件事的答案,也就是为什么李常九现在这么痛苦,又欲言又止的原因。
这仿佛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李常九的心底,刺的她心底一点点的渗血,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因为…因为本宫想和大驸马…重修旧好。”
沈全懿动动嘴唇,李常九当初不想嫁去白家,闹的是沸沸扬扬,几度求到了李乾的跟前儿,足以可见她是有多厌恶白家和白祂论。
可是现在李常九能说出来当初想和白祂论重修旧好,恐也是日久生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