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掏出那张照片："夜莺的女儿。"
老园丁慢慢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
"夜莺的兄弟。"刘铁柱扯开衣领，露出保安团的纹身，"他来不了，我替他接孩子。"
老园丁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晚了。"
"什么意思？"
"昨天有人来把她带走了。"老园丁压低声音，"说是她叔叔，但我认得那人，是黑虎帮的二当家。"
刘铁柱如坠冰窟："带哪去了？"
"不知道。"老园丁摇头，"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那孩子机灵得很，临走时偷偷把这个塞给了我。"老园丁从兜里掏出个纸折的小鸟，"说要是有人来找她，就给看这个。"
刘铁柱接过纸鸟，拆开后里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老地方等爸爸。"
老地方？夜莺和小雨有什么秘密据点？
正思索间，前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喝骂声。
"搜！每个房间都搜！"
"院长呢？把名单交出来！"
老园丁脸色大变："警备队的，快走！"
刘铁柱翻墙而出，刚落地，就听到院里传来一声枪响和老园丁的惨叫。
他攥紧拳头，却没有回头，而是闪身钻进小巷。
纸鸟在掌心被汗水浸湿。
夜莺，你到底把老地方藏在哪了？
道外区的小巷如同迷宫，刘铁柱七拐八绕，甩开了可能的追兵。
晨雾笼罩着灰蒙蒙的街道，早市的小贩刚支起摊位，对奔跑的陌生人见怪不怪。
他躲进一家早点铺子，要了碗豆浆，借着热气掩护展开那张纸条。
老地方等爸爸，夜莺和小雨会有什么秘密据点？
照片背面的地址浮现在脑海：道外区仁爱胡同14号，或许那里有线索？
仁爱胡同离孤儿院不远，是片拥挤的平房区。
14号是间带小院的砖房，门上挂着锁，窗户用木板钉死。
刘铁柱绕到后院，翻墙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正房门上交叉贴着封条，落款是"奉天警备队哈尔滨办事处"。
刘铁柱撬开厨房的窗户，钻进去。
屋内积满灰尘，但奇怪的是，灶台上放着个崭新的铁皮盒子，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盒子没锁，里面是几本小学课本和一张哈尔滨地图。
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地方：松花江码头、中央大街书店、还有...极乐寺塔？
极乐寺塔是哈尔滨的地标，七层八角，通体砖石结构。
夜莺和小雨会在那里见面？
刘铁柱翻开课本，扉页上写着"陈小雨"三个工整的小字。
书页间夹着张便签："爸爸，我每天都会去塔下等你，永远爱你的小雨。"
字迹稚嫩却坚定，像是个习惯等待的孩子写的。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刘铁柱迅速合上铁盒，闪身躲到门后。
透过门缝，他看到两个穿黑制服的警备队员走进院子，正挨个房间搜查。
"明明看见有人翻墙..."
"仔细搜，那丫头可能回来过！"
丫头？
他们也在找小雨！
刘铁柱屏住呼吸，悄悄退向厨房窗户。
就在这时，一只老鼠突然从橱柜里窜出，碰倒了铁锅。
"什么声音？"
"厨房！"
刘铁柱再不犹豫，撞开窗户翻出去。
身后枪声大作，子弹打在窗框上，木屑飞溅。
他落地一个翻滚，冲向院墙。
"站住！"警备队员追到窗口，举枪瞄准。
千钧一发之际，刘铁柱猛地变向，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
他纵身跃上墙头，消失在胡同错综复杂的巷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