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黛玉开口时声如针尖，细却狠，没有一人敢忤逆她的命令。
屋内顿时只剩他们二人，黛玉跪在塌边，手颤抖着缓缓覆上苏旭冰凉的额头。
她想唤他，想问他为何连保住性命都这般勉强，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的面目在烛火下，显得诡异地平和，像沉入梦境一般。
从额头滑下的手停在他的左胸口，那里微弱的心跳告诉她，他还活着。可是能撑多久？
“苏旭，你不能死。”她声音近乎哀求，却又掺杂着恼怒。“你若死了，可曾为我想过，叫我以后怎么办？”
没有人应。空气的沉寂让她的胆怯全然暴露。
外厅，苏明已是泪水涟涟，跪在地上，连声喃喃。在苏旭昏迷后，整个局势骤然失控，所有人都将责任推到她身上。有人恨她引来杀机，有人说她命格不祥，害了皇帝。
高太监从厅外走来，瞧见苏明这副模样，眉头深深皱起，却不急着说话。
“林渊在哪儿？”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护卫。
护卫犹豫了一下，手指指向后院。高太监眼中闪过一抹疑虑。他压低声音，“留意点，别让旁人察觉。”
林渊一直避着众人，躲在后院一间偏僻的厢房中。他反锁房门，捂着肩上的伤口，一阵窒息感涌上来。
刚才刺杀发生时，那匕首分明是刺向苏旭的。他冲过去挡了一下，肩胛被劈开。苏旭却仍然中招。
门外响起敲门声，林渊眯起眼，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又揪了起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