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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枪打出头鸟—李氏兄弟下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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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的铜鹤香炉里,龙涎香燃得正旺,却驱不散殿内日益浓重的火药味。

朱五六指尖叩着御案,目光落在阶下那道玄色身影上——李世民今日穿了件绣着五爪金龙暗纹的锦袍,虽无僭越之嫌,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陛下,按绩定禄实乃荒谬!”

李世民出列时,腰间玉带撞在笏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朝官制沿用三代古法,品级尊卑便是天定秩序,若凭实绩乱定俸禄,岂不是让贩夫走卒都能觊觎公卿之位?”

阶下顿时响起一片附和,户部侍郎张瑜偷偷抬眼,见李世民身后的武将队列里,李元霸正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这位赵王殿下昨日在府中宴饮时就放话。

“凭什么边关将领砍颗脑袋得的绩禄,比老子在长安管禁军还多?”

朱五六放下手中的考绩册,封皮上“三岛试行成效”六个金字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他忽然笑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李将军觉得,镇守雁门关的陈校尉,砍下三个突厥头颅换来的安宁,比不上你在朱雀大街巡逻三日?”

李世民脸色一沉。

“陛下此言差矣!臣并非轻视边将,只是纲纪不可乱——”

“纲纪?”

朱五六猛地拍案,御案上的镇纸跳起来半寸。

“王显用太后的云锦做屏风套时,怎么没人提纲纪?张诚拿着母亲的假病历骗官时,纲纪又在哪儿?”

他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上的卷宗,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考绩司核查出的各地贪腐明细,最厚的一叠正是李世民辖下的天策府军需账册。

李元霸忍不住往前跨了半步,瓮声瓮气地吼道。

“陛下!二哥说的是规矩!臣在战场上断了两根肋骨,也没见俸禄多一文,凭什么那些文官算对几笔账就能拿绩禄?”

“凭他们算对的账,能让你少吃三顿馊饭!”

朱五六的目光像淬了冰。

“去年漠北军粮押运,若不是算学馆的生员查出账册里的损耗猫腻,你以为能准时吃到热馒头?”

这话戳中了李元霸的痛处。

他想起去年在漠北啃冻饼子的日子,脖子涨得通红,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李世民却不肯罢休,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

“臣已联络三十位大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若执意推行此政,恐动摇国本!”

朱五六看着那份联名奏折,忽然觉得眼熟——三日前赵德昌被斩时,此人也递过类似的保奏,只是当时的落款只有他自己。

“国本?”

朱五六冷笑一声,从李德全手里接过另一份卷宗。

“你说的国本,是指天策府账上那些说不清的‘兵器损耗’,还是你小妾娘家开的绸缎庄,总在军需采买时中标?”

卷宗被扔在李世民脚边,散开的纸页上赫然列着他府中管事与军需官的密会记录。

殿内瞬间死寂,连香炉里的烟都仿佛凝固了。

李世民的手指绞着玉带,指节泛白。

“陛下听信谗言!这些都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查一查便知。”

朱五六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旨,即日起暂停天策府所有军需采买,由考绩司联合户部重新核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

“还有哪位觉得按绩定禄不妥,可像李将军这般,把自家账册亮出来给朕看看。”

这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原本附和李世民的官员们纷纷缩回头,吏部尚书甚至悄悄往后挪了半步——他昨日刚收到儿子从江南寄来的信,说考绩司正在核查他三年前主修的运河工程账目。

李世民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些联名的大臣们,不过是借他的嘴反对新政,真要动真格时,跑得比谁都快。他咬着牙道。

“陛下若执意如此,臣……臣请辞天策府统领之职!”

“准了。”

朱五六的回答干脆利落。

“即日起,天策府由兵部接管,李世民调任守陵郎,即刻离京。”

满殿哗然。谁也没想到皇帝竟会如此决绝,连李德全捧着圣旨的手都微微发颤。

李元霸见状,怒吼着拔出腰间佩刀。

“谁敢动我二哥!”

寒光闪过的瞬间,朱五六却纹丝不动,只是淡淡地说。

“你想步你大哥李建成的后尘?”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李元霸头上。他想起玄武门那场血雨腥风,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佩刀“哐当”一声掉在金砖地上,砸出个浅坑。

“抗旨者,斩。”

朱五六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所有人都想起三日前赵德昌的人头落地时,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秋日。

李元霸瘫坐在地上,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当年在晋阳起兵时,朱五六还笑着拍他的肩膀说“元霸勇冠三军,以后定有重赏”,可如今,那双手却毫不犹豫地要斩断他的前程。

李世民挺直脊梁,仰头望着龙椅上的朱五六:“陛下真要做绝?”

“是你逼朕的。”

朱五六转过身,不再看他。

“李德全,宣读圣旨。”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世民结党营私,阻挠新政,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仕……”

读到“李元霸持刀犯上,斩立决”时,李元霸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

“二哥!你看!我就说这皇帝心硬如铁!”

他没看到李世民在听到“永世不得入仕”时,眼中闪过的一丝解脱;也没看到阶下那些曾联名的大臣,悄悄将奏折往袖中塞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