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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天冷笑道:“你们要干什么是你们的事,不要扯上我们。”

苏侠舞悠然道:“这里有着名侠客,尚且袖手旁观,我这等弱女子,自是不敢乱管闲事的。”

她巧笑倩兮,眼神温柔看着容若。自认识容若以来,他一向是胡作非为,飞扬跳脱,仗着的,无非是有保镖在侧、官府助力,想干什么都不用担心后果,不必害怕应付不了。而今他孤寂一人,阶下为囚,武功又是微末之流,到底还有没有勇气肆意而行。

容若却根本连犹豫也没有,猛得一掌拍在桌上,大喝一声:“你们不管,我来管”

他内力并不高,但这一声喝,确实是用尽全力发出来的,竟是震得诸人俱神色微动,那几个围着老人调笑戏弄的楚人,动作微微一僵。

本来在角落里喝酒的风振宇手上微微一顿,杯中酒溢出大半。

这一声喝,有多少少年的激越、少年的热血、少年的凛然风骨。

恍惚中,熟悉得好像在昨天,他也曾这般为不平之事,振剑而起,朗声而喝:“你们不管,我来管”

彷彿,一切都在昨天,彷彿

残霞满天,清风徐来,恶少施虐,英雄振臂。

那样的年少,那样的锋芒,那样的慷慨激昂,简直就是一个可以永留青史的英雄姿势了。

可是,这种震撼只保持了一瞬。因为下一刻,容若已经猛得捧起刚才拍下去的右掌,哀哀呼痛,面青唇白,额上还冒出一层冷汗。

风振宇目瞪口呆,这种和英雄过份不协调的姿势,实在有些刺激正常人的思维。

几个楚人,开始还是一愣,见容若这般模样,不免哈哈大笑。

笑声还未绝,忽觉眼前一黑,劲风入耳。

反应快的,惊慌后退,反应慢的,根本连应该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一时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整个身体往外飞了出去,砰然落下,灰尘四溅。

原来是容若藉着他们大笑轻敌的一瞬间,猛得急掠而来。他功夫虽谈不上最好,但比这几个仗势欺人的恶徒,倒是只高不低。

容若一跃扑进,那领头的动作快一些,连忙后退,其他人根本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容若已是一脚踢出,踹得一个家伙惨叫一声,跌出好几步去;右手一抓,抓住一人,猛然一甩,甩过近一丈的距离,才重重跌下;左手一伸,擒住一人的腕子,轻轻一送,把人推出三四步,同时也夺过他手中的马鞭,猛然一挥,两个人都被鞭子抽倒。

那领头的人,才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就见四个伙伴,两个远远跌开,动弹不得,两个被马鞭打得趴在地上,摸着脑袋,蜷作一团。

这家伙原本无比嚣张,鼻孔朝天的脸,立刻变得一片惨白。连装腔作势地大吼几句“你好大胆”或是“知不知道得罪我们的后果”这样的话都没有,他第一时间,转过头,向他自己的马跑去。倒也算得随机应变,灵活聪明了。

容若一肚子闷气,哪里容得他跑,大喝一声:“哪里走”样子倒还真像小说里的大侠客。

他把鞭子一抖,鞭梢稳稳地缠住那家伙的脚,那人即时跌个狗吃屎。

等到他挣扎着爬起来,容若已经到了他面前,脸上带着冷笑,右手的鞭柄,慢慢在左手心里敲着:“你跑得好快啊”

出乎容若意料,这家伙即刻矮了半截,对容若死命磕头:“少侠,小的知错了,全是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少侠,求少侠饶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容若知道这一类的恶人一向是没什么骨气,用拳头或权力都可以压倒,可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跪得这么利索迅速,没有一点挣扎,一句撑场面的话也不说,还真让人佩服。

容若虽然一肚子气,面对一个只会趴着磕头的人,终究还是发作不出,心里一阵郁闷,不免冷笑了起来:“好一位能屈能伸的大人物啊”

那人听他语气不善,打个寒战:“小人只是使臣府中一个小小管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容若暗自冷笑,这人先是自贬为奴仆,若是与之计较,倒是自己轻贱了,他又点明了身为楚使的身分,让自己考虑和楚使为敌的后果。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楚人,多少也得给楚使一点面子,算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个精灵机变的人物啊

容若哼了一声,拿马鞭敲敲他的脑袋:“你以后还做不做这种事了”

“不敢了,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容若叹口气,一脚踹在他肩膀上,看了看那缩在地上的老人,有心想让他道歉,心念一转,又恐他此时受辱,他日找回场子,这位老人又要受难。

有了这一层顾虑,他只冷哼了一声:“记住你们的话,否则你们一定会后悔,现在”他把马鞭往地上一抛:“滚吧”

领头的家伙,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跳上马就跑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嗷嗷痛叫着,手忙脚乱爬起来,各自去寻马匹。

容若俯下身,把碎银子重新捡起来,扶起老人,把银子塞到他手中:“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你了。”

老人怔怔地望望他,又低头看看银子,讷讷地张张口,却没说话。

容若心里也并没有痛打恶霸、为弱者出气的快慰感觉,心中一片怅然地走回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劣酒,一饮而尽,火辣的感觉呛得他再次张开嘴猛咳嗽。

第四章忽得奇援

莫名天冷嘲热讽:“好威风啊大碗喝酒,大侠行径。”

容若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因着愤怒,眼睛有些红:“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算打走这几个无赖又有什么用我无法帮助这些被秦楚两国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卫国百姓,却要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状来假惺惺是不是我的确不是圣人,我的确不认为我可以做救世主,可以毁掉一切不平不公,可以还天下一个太平。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在我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手可以构到的地方,尽力帮人。就算明知不会有大的益处,但既然我见到了,就无法袖手旁观,既然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我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没看见。你们想笑,自管笑就是了。”

苏侠舞淡淡道:“人家着名大侠,都袖手旁观,你却肯挺身而出,我们又怎么会嘲笑你呢”

莫名天接着她的话头,冷冷道:“所谓的名满天下,所谓的侠肝义胆,所谓的铁骨丹心,原来都不过如此。”

他有意提高声音,可是风振宇却是听而不闻,迳自饮酒。

莫名天彷彿天生对所谓侠名甚着的人看不顺眼,冷笑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容若已是接口道:“你对别人的痛苦,也一样是冷然相待,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其他人。”

莫名天冷冷道:“我本来就不是大侠,我没有义务为别人挺身而出,我不过是个可止小儿夜啼的恶人,可是,看起来,所谓大侠的行径,也并不比我高尚许多。”

容若冷笑一声:“你又以为,大侠是什么大侠就活该当圣人,大侠就活该没有自己,大侠就非得吃着自己的青菜白饭,硬管天下的不平之事大侠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大侠就必得要在其他人受难时,第一时间冲出来他一不支饷,二不为官,为什么一定要管”

莫名天被他这一番说词,说得眉头连皱。

苏侠舞也是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