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赵仪同时去摸剑,却连握剑的手,都抖得抓不牢剑柄。
容若觉得手心一凉,是楚韵如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以寻求支持,掌心却是冰冷一片。
只是性德不受影响,徐徐站直身子,面对雪衣人,依旧神色淡淡:这样欺凌弱者,你武功虽高,品性却让人齿冷。
雪衣人长笑之声,如剑破长空:我只是希望,当我做决定时,不会有人愚蠢得过来干涉。
容若忽的长长吸了一口气,猛得冲了过来,和性德并肩站在一起,怒视雪衣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月之期还没有到。
我等不及了。冰冷的声音,无情若剑。
你等不及,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和你决斗。
这段日子,我没看到过你为你现在的状况做过任何努力。我不认为,一月之期到了之后,你会有什么力量和我决斗。雪衣人的辞锋,亦明利似剑:而且,我有些事,必须立刻回秦国去。我要是不在,不知道你这个无能的主子,又会惹出什么祸、会不会牵连到你。万一因为某个意外,让我失去一生难寻的敌手,必是我终身大憾。
所以性德语气平淡而了悟。
所以,我决定带你走,我会想尽力法让你恢复,在此之前我会保护你,在此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与你一战。雪衣人的话,如剑锋劈落,绝无犹疑,不可动摇。
众人神色皆是一震,雪衣人的表情,却犹自平定如水,仿佛提出的要求,只不过是向别人要一杯水一样简单。
再无理的事,由他说来,都是理所当然。因为强大,蛮横也似乎合情合理。因为强大,已经无所谓善恶,世人于他也不过蝼蚁,踩死一只蚂蚁,和吹口气没有分别,根本也谈不上什么善恶是非、黑白对错。
这般的睥睨天下,这样的肆意而为,又有什么人可以说一个不字。
所以,性德也同样想也不想,平淡如水地淡淡答出一个字:好。
第二章性德遭掳
什么容若不可置信的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来。
性德语气平淡如水:你必须学会妥协,没有谁是万能的,你总要面对分离,被迫低头。眼前的局势,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结局,没有必要去做无用的挣扎。如果不想失去我,那就让你自己变得强大,好把我夺回来。但现在,我必须跟他走。我不是你,我不会感情用事,我只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以确定你的安全。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在任何情况下,你的安全,都属于最优先的。
容若简直要抓狂了:你只打算为了我的安全牺牲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抱歉,你的心情好不好,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性德目光淡淡一扫其他人:他们也一样。
容若愤怒已极: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
那你就去死。雪衣人眉毛也不挑一下,神色冷漠得仿佛是伸手按死一只蚂蚁一般。
话音刚起,性德已飞快把容若一推,推得容若跌出好几步,一道剑气激越,自容若方才站立之处射过。
仿佛根本没有动过一下的雪衣人仍旧淡淡道:我若必要杀他,刚才你也救不了他。
我死之前,他不会有事。性德语气淡漠之中的是坚定,却让雪衣人也微微动容。
同一时间,一把温柔的声音,悠然响起:在我死之前,他也不会有事。
清澈的声音,如清水流过石壁,像是风铃在春天的微风中轻撞,让人为之心中一宁。
董嫣然青衣佩剑,含笑而来,乘着阳光,乘着微风,把一袭素淡青衣,穿得直如九天仙装。
雪衣人微微蹙眉:我以为,你不会去做无能为力的事,不会去浪费无用的力气。
董嫣然微笑:我的任务是保护容公子,你要强迫萧性德跟你走,我虽然觉得这种行为蛮横无理,但也不会自不量力,出来干涉。但既然你要做出威胁容若生命的事,我自然必须出面。
我不信你会是为了迂腐父命,而不惜一死的呆板之人。
董嫣然安然微笑:生死于我,不过是一个旅程,既然答应了我爹,总要尽力而为才是。
她浅浅笑着,抽剑出鞘,抱剑对雪衣人施一礼:请指教。
明知必败,一战必死,她神色笑语,却从容得仿佛是摘一朵花,呵一口气般平静安然,情绪丝毫没有动摇,心灵圆融明净。
这般境界,连雪衣人也不由一叹:为了不过早失去我将来最有趣的对手,只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在所有人面前失去了踪影。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已经出现在性德身边,一把抓住了性德的手腕。
性德不知道是无法闪过这一抓,还是明知无用,所以也就不再浪费力气,任他一抓即中。
雪衣人一句话说完,和他抓住性德的手,简直让人错以为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其间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的改变。
在人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性德和他的身影,已经远得如同天边的一个小小黑点。
或许唯一清楚感应到雪衣人想做什么的,只有性德一个。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
他只能大声喝了一句: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