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德疾喝:攻他环跳。
苏良应声一脚踢去。
明月环跳穴中脚,膝上一软,跪了下来,正好一道剑影从他头上掠过,把他的头发削掉一大束。
若不是被苏良这一脚踢倒,这一剑就直接刺进他的胸膛了。
明月大惊:清风你
清风一剑不中,反身跃起,便要逃离。
明月还不及行动,其他几个师弟已连声喊:别跑。一起纵身要追。
性德冷冷道:多此一举。
话音未落,清风已惨叫一声,直接从空中跌落下来。
你以为暂时强提一口真气,压住伤势就可以跑吗以你此时所受的内伤,强行飞跃,只能自速其死罢了。
这时,暮雨等四人已把清风围住了,神色都带着震惊和愤怒,可是愤恨之余,望向性德的眼神,却满是惊恐敬畏。
明月深吸一口气,对着性德深深拜下:多谢先生指点,使我们找到了内奸,避免将来受绝大损害。此事关系重大,我等不敢长谢先生,必要先去禀报师父,请求师父定夺。先生对本门有恩,想必师父知道,也会亲自前来,拜谢先生。
他终于显出大弟子的风范,言语有礼,进退有度,不过,当然不能排除,是被性德无所不知的力量所震慑,再不敢冒犯这一可能。
性德懒得理他,漠然无语。苏良和赵仪还记恨刚才阵中吃亏,也不说话。
明月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听到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来:你还站着干什么,既然要去找你师父,就快去好了。
容若说完这句话,就从树上跳下来,拍拍苏良和赵仪的肩头:你们两个小子,越来越出息了。接着对性德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性德没有理会他,苏良和赵仪脸上有些红,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更多的振奋。
明月等一干人,乘此机会,退了个一干二净。
容若冲四面八方一抱拳:各位,天不早了,大家先去吃饭吧就算要切磋武功,好歹也要睡个午觉,好好休息,然后继续啊对不对
没有人答话。
容若一点也不介意,一手拉起冷冰冰的性德,一手冲苏良、赵仪一挥:咱们吃饭去了。
他兴高采烈,带着三人快步离开。萧遥在树上微微一笑,也跃下了跟随。萧远在高墙上用毒蛇般的目光凝望他们的身影一会儿,也跃了下来,徐步跟上。
柳清扬微微一笑,对两个晚辈说:上午的戏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许豪卓方才也被性德所震住,从座椅上挺起腰,双目灼灼盯着性德看,直至此时,方才往后一靠,懒懒说:回去吧
两名俊僮,低头不知在他的椅子上按了哪一处,左右两边,各往前后伸出长长的杆子。四名长随弯腰一抬,悠悠地把椅子抬了起来。
余松泉握住赵允真的手:我们也回去吧
松泉。赵允真面有忧色,欲言又止。
余松泉苦笑一声:罢了,就算不能成,能见识这样超卓的人物,也是幸事。
赵允真叹息点头。
几个住在后院明秀阁的人纷纷离去,大得出奇的前院也静得出奇。
昨天还喧哗混乱,混战不休,可是现在,再没有人提得起精神去打去杀去拚命了。在苏良、赵仪和性德的打击下,这些江湖好汉的信心早就崩溃。
仆从尚且如此,主人又该如何了得
听口气,他们吃完饭,睡一觉,还要跑来找人挑战似的。
良久,才有人长长叹息,有人摇头不止。
有人干脆直接奔大门而去,有这样的人物在,他们就算出尽百宝,使尽手段,也不过是小丑堪怜,断不可能取得成功。
就算没有走的人,也大多面如土色,满心惶然,一心只想着怎么应付那两个大男孩的挑战,如何想办法避免应战,如何才能不要出丑,更没有心思去闹内哄,一大堆人杀成一团了。
容若一行人才一进后院,肖莺儿已迎了上来:正愁不知要到哪儿找公子呢不知公子正午要用什么饭菜
容若笑道:你还用愁找不着我别告诉我外头那帮人里,没潜着你们日月堂的眼线。我倒觉得奇怪,明先生既说要收徒弟,为什么一直不露面
肖莺儿微笑道:主人自有他的安排,想是潜在暗处,看各人的表现,也好选择心中合意之人。只是容公子你富可敌国,又能联结官府,何以稀罕小小的日月堂
小小日月堂容若笑一笑:济州富甲天下,大楚国有将近一半的岁入得自济州,日月堂是济州最大的几股势力之一,外加富可敌国,有什么人能不动心,何况我一介凡人。
几个人说话间,渐渐接近小楼。后方,柳清扬等各行人也进入了后院,大家互相打着招呼,看起来气氛非常好。
除了性德,每个人都笑容满面,和气得简直可以开一桌酒席,大家一起喝一杯了。
这一团和气的时候,小楼之上,传来的一声撕心大吼,越发显得惨烈,充满了愤恨和怨毒。
众人都是一惊,一齐抬头向小楼望去。
程承羽房间的大门被砰的推开,两个人影像电一样扑过来,长剑森森,对着柳清扬刺去。
容若吓一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