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23(2 / 2)

他轻轻松松拉开弓,轻轻松松射出箭,毫无悬念地箭中靶心。四周一片客气的叫好声。

只有容若懒得开口,反而了撇了撇嘴,暗道:你的财势地位还不够让你的手下过安宁日子吗只怕是你自己的心不安宁。

明若离射完,在场众人,以身分而论,就只有柳清扬最高了,他上前取了一张硬弓,笑道:愿我儿一生平安喜乐,心想事成。

很难想到一个武林大豪的心愿,简单得如同一个普通的民间百姓。在场听到的人,多少都有些惊讶。

柳清扬箭已离弦,不偏不倚,射在明若离射中的靶子旁边并排的一个靶子,远近都不差一分一毫。既不失色,也不抢占光彩,可见终是用了心思的。

谢醒思笑笑上前,取了一把金雕银嵌,宝玉珠光四射的弓,朗声道:愿吾国昌盛,百姓安乐。

这个愿望因为过份堂皇,倒反而像没有多少诚意,也不受人关注,不过即使如此,当谢醒思射中靶子时,还是响起了一阵很给面子的掌声。

何修远在柳非烟耳边道:非烟,你先射。

这个时候,你倒知道客气礼让了。柳非烟冷笑道:我自射我的,不用你来操心。

何修远碰了个钉子,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取弓。

容若耳尖,隐约听到一些,心中一阵奇怪。这两人明明情投意合,怎么如今像在闹什么不愉快似的

这时何修远已取了一把大得比一个人还要高,擦得整张弓上下都亮到眩人眼目的钢弓。他背对箭靶,面向众人,一手牢牢持弓,一手稳稳架箭,一足单立,一足反踢到弓弦上,藉着足力张开巨弓,大喝一声:愿我不负母亲抚育之德,振兴祖业,不致有辱家门。

巨箭射出之时,带着巨大的风声,一连洞穿了七块箭靶,夺的一声,直射到靠墙的一株大树上,震下一地落叶。

柳非烟冷笑道:好声势,好气派,好本事,想来你这愿望是一定不会成空的。一边说,一边快步过去,挑了一张刻有繁复花纹,竟还有淡淡香气的木弓。

才刚刚张开弓,不及许愿,已听得一声高笑:柳大小姐的愿望,自是将我碎尸万段了。

柳非烟猛然回头,手中弓箭指定了忽然出现的萧远。

可是其他人的注意力却全都在萧远身边的另外两个人身上。

一个锦衣华服,面容俊雅,一个灰衣斗笠,难窥真容。

在他们身边,站着一路领他们前来的肖莺儿,此时正乘众人一怔之间,同明若离交换了一个眼色。也亏得她聪明过人,又深得明若离信任,所以一见这位来历不明,却拥有震动济州之力的周公子,立刻毫不犹豫,把他当做最尊贵的客人,引进这后方的箭场。连着正巧和他们碰在同一个时间赶到的萧远,也沾了光,跟着直入无阻。

纵然在场大多是济州城有头有脸,有势力有能耐的人物,见到这两个神秘莫测的人出现,竟都有些暗暗心惊。

只有容若跳起来冲过去:你,你们,我的天,你们怎么会来,怎么会在一块儿

他既想逼问萧远为什么跑来,又想问周茹为什么没走,既想拉住周茹,想法子逼问楚韵如的下落,又想挡在萧远面前,以免柳大小姐真的一箭射来,又闹出大麻烦。

一时间,只恨爹妈少生了几张嘴,自己少长了几只手和几只脚。

周茹见他手忙脚乱的狼狈相,笑道:我听说明月居有好玩的事,就来凑热闹,在大门前遇上你的三哥,我们聊了聊,就一起进来了。进门后一报身分,这位姑娘就领着我们一路走到这里来了。

她笑得轻松,答得悠闲,这一番对答间,按理说,柳非烟十支箭也都发出去了。

可是出乎容若的意料,柳非烟明明气得全身发抖,明明眼中全是愤恨,脸上满是杀气,可扣在弦上的手指,就是不松,箭尖虽仍遥遥对着萧远,却迟迟不射。

萧远全不在意地把身体暴露在柳非烟的射程里,唇角只有一抹冷冷的笑,用同样冷冷的目光回视那怒恨到极处的女子。

就在所有人以为柳非烟必会箭射萧远,连柳清扬也准备开口喝止时,柳非烟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一箭杀你太便宜你了,我愿你的后半辈子,永远活在我的手掌心里,再也别想有一天安宁自由,只能任我摆布。

声犹未绝,双眼仍紧盯着萧远,双手各持弓箭在背上一搭,竟是头也不回,反手一箭射出。

众人只听夺的一声,箭尖已稳稳射入靶心。

萧远扬眉高笑:好,柳小姐,认识这么久,今天我是第一次有点儿佩服你了,只可惜,你箭法虽好,这个愿望,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他大步上前,毫不介意地与柳非烟擦身而过,犹自全身放松,竟不做半点防范。然后看也不看,信手拎起一张弓,在手中再三抚摸之后,才用稍嫌低沉,却遥远得像传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说:但愿所得如所求。

萧远自小习骑射,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箭到处,竟然准确地自七个被巨箭穿透的靶心处穿过,分毫不差地从巨箭尾部直接钉入,把一支巨箭一分为二,三支箭一同深深扎进大树里。

这一箭大见功力,引得一片叫好声,萧远却犹自持弓而立,久久不动。

容若从侧面看到他的脸上,有着少有的严肃,不知是阳光太耀眼,还是自己眼花了,仿佛依稀似乎可能也许看到了他眸中有一点晶莹。

周公子,可愿也试着许愿明若离适时开口招呼这神秘莫测,却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慢的来客。

周茹摇摇头:我不会武功,也不会射箭。她看向○○八:你有兴趣射吗

不必。○○八冷冰冰地答。

不射就不射,信天不如信人,我要为兄这“不必”二字,浮一大白。萧遥笑着,不知从身上哪一处,摸出一只酒瓶,大喝了一口:我一生所求,都是我靠我的努力和付出所得到,未来的一切,我也同样要用努力和付出去换取,老天是什么东西,我才不信他呢

容若却冲性德招招手:你也去射吧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