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点点头,扶着魏无羡的肩膀,无声的给予他支持。
海上微风和煦,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在魏无羡的发尾飘过,艳红的发带与白色抹额交织在一起,由于水墨画中的一抹朱砂,璀璨而耀眼,让这静态的水墨焕发出了生机的色彩。
魏无羡和福伯了解的出现鲛人的那个海域离瀛洲不远,若是从兰陵的港口下海,很快就能到了,不过如今他们本来的航线是要向东南航行,如今改向北上,时间长不说,所经过的海流好像也有变化。
果不其然,晚上的时候他们便遭遇了大风,刮的船东倒西歪,在海上逐水飘零,魏无羡本来正从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个浪头打来,他就被船晃到了地下,如果不是蓝忘机在身侧将他扶起,他恐怕就要和地板有一个亲密接触了。
魏无羡打开舱门,感受着头发乱飞,胡乱的用发带将头发绑住走到夹板,又被一阵风给扑了满脸的水。
“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风?”魏无羡一边擦着脸上的海水,一边皱着眉询问。
蓝忘机将人扶稳,说道:“海面多变。”
魏无羡这可是真的经历过了一次风急浪高,扶着柱子艰难的站住,看着蓝忘机问道:“蓝湛,福伯他们呢?”
蓝忘机说道:“我见福伯去了舵的方向。”魏无羡点头说道:“那我们也去那儿。”
魏无羡与蓝忘机顶着风走到了船舵边,看着福伯正穿着蓑衣,拼命的稳定船体,魏无羡走到他身边喊道:“福伯这交给我们吧,你给我们找个方向就行。”
福伯心里很清楚,岁月不饶人,自己已经老了,与这汹涌的风浪较劲,他是绝对无法取胜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船舵交给了蓝忘机,动作异常麻利。
蓝忘机接过船舵后,心中有些忐忑。毕竟,他从未驾驶过如此大的船只,而且蓝家人虽然臂力过人,但他还是担心自己会因为用力过猛而弄坏船舵。然而,随着风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咬紧牙关,全力以赴地掌控着船舵。
就这样,他们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地坚持着,一直到黎明破晓时分,风浪终于稍稍停歇。经过一整夜的风吹雨打,白日里的阳光显得格外耀眼夺目。魏无羡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叹道:“日出江花红似火,这海面上美景就要更胜一筹了,真是可惜昨晚的风浪太大。”
福伯在一旁指挥了整整一夜,此时也已经疲惫不堪,但他还是笑着回答道:“这已经算好的啦,如果还有其他船只在附近,我们还得小心躲避,以免相互碰撞。一旦撞上,那可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人掉到海里,那就会被鱼吃的连渣都不剩。”
魏无羡点点头,看着掌舵的蓝忘机说道:“蓝湛,你感觉怎么样?”
蓝忘机摇了摇头,发丝还往下垂着水珠,魏无羡何曾见过蓝忘机如此狼狈的模样,一身白衣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头发也都被水打成一溜一溜的,因为昨夜出来的急,头上并未戴冠,只束着一条发带,如今发带已经被吹得松散。有两缕调皮的头发粘在他素白若玉的脸上。
魏无羡走上前,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碰了碰他的抹额说道:“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牢固?”
不过这抹额就像是故意要碰瓷魏无羡一般,坚持了一晚上风吹雨打都没有松散的抹额,被魏无羡一碰掉了下来,魏无羡下意识捞住,看着蓝忘机,眼神清澈且无辜的说道:“这可是他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