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是天将晓,回来了,许多弟子讲着泽芜君惊为天人,魏先生灵力深厚,景仪与金凌拉住说的最欢的那一位,焦急的询问着他们的境况。
然后这弟子便口若悬河,精彩绝伦,极其简练的给他们讲了一遍,听的人们是荡气回肠,身临其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穷奇的灵光给缠住了脚腕儿一般。总而言之就是惊险万分,但幸好仙首们灵力深厚,还能分心来救他们呢。
思追他们只听见了惊险,未听见后面的夸赞之言,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安静等在这里等前辈们回来的事情,一瞬间破功。
所以魏无羡才能看到思追和景仪两个与同门师兄弟争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及时开口,两方就又要打起来了。
“对了,刚才你们见到宁叔回来了吗?”蓝思追突然问道。景仪仔细低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没有,平日里温前辈也不愿意说话,存在感有点低,这我也不确定他跟没跟着回来。”
“没有,他没回来。”金凌在一旁说道,倒不是他关注温宁,而是他那么打眼一瞧,并没有看到那个带着些孤单的身影。
思追起身要去寻,景仪本想跟着他去,却被思追摁下,说道:“你不用陪我去,我就去看一眼就回来了。”
景仪想了想,左右就这么几百米的路,而且前辈们回来竟然是将那穷奇又打的找不着北了,应该不会遇到危险的,便也不再强硬要求。
丝锥走了之后,金凌用手支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蓝景仪:“蓝思追他怎么和温宁的关系这么好?”
“温前辈与魏前辈关系好,而且思追平日里跟这位前辈与含光君,接触的久了,思追自然便和温前辈关系好了。”景仪说的这话没毛病,就是因为魏前辈,所以他们两个才关系密切。
金凌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好友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秘密的,他们有自己的秘密可以理解。
景仪看着金凌有些不信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思追温和心细,处事妥帖,与温前辈成了忘年交,也未尝不可呀。”
景仪说思追温和心细,处事妥帖,金凌倒是没法反驳,毕竟蓝思追就是一个老好人,不管什么时候,情绪总是最平静的一个,再加上这两年跟在含光君和师叔身边,身上也练出了一种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领导感。
“是啊,思追就是这样,比起你来可讨人喜欢的多了。”金凌默默地将话题拐走,左右他们之间的关系,开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算突兀,蓝景仪生气的嚷嚷:“思追的性格好,自然是有很多人喜欢他,不过我的性子也不差,魏前辈说我与年少时的他最像,都是顶顶惹人喜爱,人人都愿意和我交朋友的。”
金凌笑了一声说道:“都说师叔自恋狂妄,我看你不遑多让嘛。”
景仪撩了一下头发,露出额间束着的抹额,摆了个自认为风流潇洒的姿势,说道:“我们这哪叫自恋,明明就是自我欣赏,从不内耗。这种心态你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金凌自然是见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抹额,然后看着他垂在脑后,混在黑发之中的末额飘带说道:“你们家抹额寓意归束自我,下回你还是把抹额摘了再说这话吧,省得给你家抹额刺激狠了,跳起来打你。”
景仪顺着头发一捋,将抹额尾巴缠在自己的指尖说道:“若是抹额能成精的话,他第一个打的人肯定不是我。”他时常能见到魏前辈与含光君在一处,或者是魏前辈无聊的时候,总是这么玩含光君的抹额,含光君也不说他,反而是目光温和,带着鼓励和赞赏的支持魏前辈玩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抹额会成精,第一时间肯定是要训含光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