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以沫知道他们说得对,但理智与情感的撕扯几乎要将她分成两半。
“我明白了。”
欧阳煜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伸出左手握住冉以沫的手:“小妹,相信我,就算这只手掌是机械的,也不会影响我报效国家。”
欧阳煜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最后是被京市派来的车接走的。
黑色轿车无声地驶入军区大院,几个面无表情的军人将欧阳煜接上车,整个过程迅速而隐秘。
“爸,哥会被带到哪里?”
冉以沫站在窗前,看着轿车远去,心中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欧阳睿渊神色复杂:“放心,是大领导点名要你哥去的。”
“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能见面。”
他没有多说,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担忧。
冉以沫知道后面肯定有事。
云省迷雾林发生的事情虽然与欧家无关,可欧阳煜那只机械手掌放在这个时空却也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欧阳煜自从被救回来后一直拒绝冉以沫给他用灵药的原因,宁愿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慢慢恢复。
半个月后一辆同样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军区办公楼。
这次,是来找冉以沫和上官睿的。
“欧阳同志,上官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军官出示了盖着红印的文件。
冉以沫与上官睿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和警惕。
欧阳睿渊仔细检查了文件,最终点了点头:“去吧,记住我说过的话。”
三天后轿车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最终驶入一处隐蔽的院落。
高大的围墙和森严的警卫让冉以沫心跳加速。
冉以沫反复回想着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情和哥哥被接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别紧张。”
上官睿站在她身旁,声音低沉而平稳。
坐了几天的车,他整个人仍然挺拔如松。
上官睿伸手,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手腕内侧,那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意味着"有我在"。
这个动作让冉以沫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请跟我来。”
军官引领他们穿过几道安检门,每一道都有专人检查证件。
越往里走,冉以沫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到了。”
军官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三下。
门内传来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进来。”
会议室宽敞明亮,长桌尽头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穿着朴素的中山装,眼镜后的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冉以沫小同志,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老人微笑着示意他们坐下,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上官同志,不错不错,是个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