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去,一脸的不可置信,反手指向周霁:“父亲,我们家都是因为他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你让我怎么甘心?”
吴父眯着眼睛看了周霁的背影,沉着脸,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够了,你这个臭小子,要不是因为你得罪了宁安县主,我们家族怎么被流放?”吴兴安的爷爷喝止道。
他转头看向这个儿子,有些无力,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都说了,让你平时好好管教安儿,你就是这么管教的?
平时一有事,你就忙着替他擦屁股,现在好了,直接调戏到宁安县主身上,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连累整个家族跟着你这混蛋儿子流放,这回怎么不去给你儿子擦屁股?”
吴父一听父亲老生常谈,心里就烦闷,只是这回他不敢再理直气壮的反驳。
他盯着周霁的背影越走越远,眼里藏着恨意。
短短三天,他的家族从繁华到落幕,他从高处跌落到泥里,这些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要不是他,宁安县主也不会动他的家族。
他声音淡淡的,像是认命一样:“爹,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又低喃了一句:“虽然我动了不宁安县主,但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说什么?”吴兴安的爷爷没听清,追问了一下。
“哦,没事。”吴父回道。
等出殡队伍走远了,差役这才让一众犯人动起来。
一南一北,两支队伍从此不复再见。
“爹,我们这是被流放到什么地方啊?”吴兴安趴在车上问父亲。
“岭南。”
“岭南?那个地方是人能去的吗?”吴兴安扭头看向父亲,“爹,你就不能让徐县令换个地方吗?”
吴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你好好读书,你天天在学堂睡觉,现在说出这么无知的话来。”
看了看趴着车上的儿子,有些心疼他受了伤,又道:“这已经是给县令大人送了一半的身家才换来的结果,要不然换成宁古塔,可能我们还没走到那里,就坚持不住了。”
视线转回昨晚。
徐县主晚上换了身便服来客栈见县主。
“结果出来了?”
郁宁坐在桌前,眼都没抬,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刮了杯盖。
面前站着县令大人。
“禀县主,我已经派人查过吴家,这些年,他们或多或少犯过一些错,我已经判吴氏一族流放。”
徐县令悄悄抬头瞅着县主的脸色,也不知道她对自己处理的结果满不满意?
“流放地是哪里啊?”
“岭南。”
徐县令连忙回答。
“岭南?”
郁宁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敲打着。
岭南的气候环境炎热难耐,空气又比较潮湿,瘴气多发之地。
虽然生存环境艰难,但起码物产丰富,他们去那里起码饿不死。
不像宁古塔,自然条件极其恶劣。
那里荒无人烟,天寒地冻,寸草不生,生活极其艰难困苦。
郁宁看了一眼徐县令,心里了然,看来吴家没少塞钱啊。
就连流放之地,他们也提前打点好了,选了一个不那么艰苦的地方。
可郁宁会让他们如意吗?
当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