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点点头，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左边的女尸上，“死亡时间，大概三个月，为什么我说大概呢，因为她冻过，三个月前是桦城最热的时候，如果尸体放在常温环境下早就炸了，这么完整干净的左脸也就保存不下来了，这块保存得完整干净的左脸被清洗过，可以说全身都被清洗过了，皮肤上残留的沐浴露检测出是一种高档沐浴露，这款高档沐浴露的成分送去物证科发现跟梁捷华当年在池雯身上残留的沐浴露是一样的，死亡原因跟池雯也是一样，窒息死亡，脸上就剩下的那块皮肤看不到压痕。”
掀开盖在女尸下半身被车辆压碎后法医拼了一天的尸体碎块差不多拼回了人形，掀开的那一刹那索菲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去努力深呼吸，“拼完了在仅存的皮肤上也没有找到任何压痕和捆绑的痕迹，这是一个四十二岁的中年女性，死亡的时候怀孕两个月了，之前没生过孩子，身体素质皮肤状态保养得确实很好，她看上去才三十岁。”
陆离问：“人找出来是哪的吗？”
鸡蛋仔说：“失踪人口名单里没找到，正在基因库里搜。”
索菲一手死死摁住口罩试图阻隔味道，另外一只手举着想要发表意见，三个人都看向她等着她说话，“可以从桦城机关单位内部查啊。”看到陆离询问的眼神后，“我现在在裴组长手底下干杂活，被派去跟那个假，假林飞扬，他们让我去把刑侦局所有员工的在职请假等情况打印出来，正式，外包的，编外的，啊，还有整合进来的分局同事都要，我好奇问了一下，他们说桦城一些负责全国系统的内部人员失踪了，他们怀疑那个流窜在各个城市的杀手陆启聪在桦城，这也是他们来的原因之一。”
陆离抬抬下巴示意索菲看她后面那具干尸，“陆启聪在那呢，傅文桦家底下挖出来的。”
索菲双眼瞪大，被陆离的坦诚吓得结结巴巴，“我，我能...能不能...”
陆离意会到她们吗？”索菲马上就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他。
他知道索菲这么一个大活人硬塞进去明摆着是监视稽查组的人，稽查组的人就是打发她跑腿顺便试探她是不是内鬼，索菲自己估计也是绞尽脑汁不知道是要怎么编，全说了怕影响到陆离他们办案，不说就没办法过关，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瞒的。
老石划拉还算齐整上半身说：“我在她的头皮里发现了一枚完整的指纹，不属于她自己的两根短发，核实后发现指纹没有匹配的人，但是两根短发核对到是陆启聪的，头发是齐整被剪断的，不是拉扯间被扯掉的。”划拉碎得血糊糊的下半身，“其他的实在是太碎了，拼完了除了知道她的年龄性别身体状态就没别的了。”索菲默默掏手机用备忘录记下。
鸡蛋仔说：“在楼道里发现陆启聪的DNA也是一样的短发，应该是有人收集了陆启聪的短发，杀了人就撒撒，反正人在水泥底下呢，栽赃嫁祸轻而易举。”
陆离说：“这事问过傅文桦了吗？”
鸡蛋仔说：“稽查组的人还没问完呢，他们问完了我们才能问。”眼中一点也不掩饰地对稽查组表示不爽，“我瞒着他们验尸完毕的事，把你先喊过来，捋顺一点我们好办案。”
陆离说：“那就顺着说陆启聪吧。”率先走到最里面的那具干尸旁边，挖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确认是陆启聪的？”
老石说：“户秀秀把脑袋清出来的时候就拿着头发去测了，当时就测出来是陆启聪，她就先跟梁局说了这事，不过梁局让她先压下不提，等全清干净了再一起报给你。”
陆离微微挑眉，他是想给稽查组的人知道吧。“老石你早知道啊？”
老石指着鸡蛋仔说：“我刚才听他说的。”
鸡蛋仔连忙甩锅，“我今早看到户秀秀他们把陆启聪的尸体搬过来的时候看到尸检结果才知道的，是梁局让她把尸体送过来跟东郊的那具女尸放在一起的。”
陆离说：“行了行了，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