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黑箱的讨论早已上升到全体节点城的高度,可洛苏并未参与,他总有一种感觉,黑箱里一定储存着什么。
“这是一个保险箱”
他的既视感里回荡着这句话。
既然是保险箱,那么一定就有密钥,一定就有打开它的方法。
这种全凭感性的判断并不符合科学研究的精神,再者洛苏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便是正确的,所以他也并未广而告之,只是带着少许项目组的成员,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某个密钥。
研究的进展依旧缓慢,直到某天深夜,值夜班的保卫人员发现研究所的仓库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失序现象,而这仓库正是末溯研究所用来储存和研究黑箱的设施。
这场失序现象只持续了十数秒,但造成的损失却不容小觑,大量实验器材被破坏,好在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而这场事故则是让西南节点城第一次观测到了时间线失序。据服用弱观测辅助药剂,暂时转化为弱观测状态的观测者所汇报:“同一块空间里,同时存在着完好无损的设备、正在扭曲崩坏的仪器、甚至更早之前人类还未进入失序纪元时的景象。”
时间的可能性在仓库的遗址上叠加,这区别于普通的时间失序,时间不再是在流速等层面上的失序,而是在一种更高维度的层面发生失序。
“洛苏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时间机器。”洛苏吐出这四个字,“末溯……‘末日’与‘溯回’,你倒是取了个好名字,你早就预料到现在的状况了吗?”
女子晃了晃头,声音像是在劝慰:“洛苏先生,正如你所知,你忘了太多。时间机器的研究从来不是一时兴起,早在失序纪元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了理论研究。时间机器的计划已经筹备了太久,它只在等待一个机会。”
“这种东西真的有可能造出来吗?”
“我们会走过干涸的海床。”宋墨浔说,“我们一定要造出时间机器,它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洛苏没有说话,但“时间机器”四字却始终在他的嘴边嗫嚅着。
西南节点城2034±1.34年,洛苏完成了对玛丽哈聚集点的任务后,选择无限期停止授时人任务。同一年,末溯研究所连同节点城科学院项目组,正式开启时间机器的研发工作。
西南节点城2035±1.02年,洛苏站到节点城的海关处,遇见了那位跋山涉水来到这里的老人。
“好久不见,洛苏。”老者头发斑白,身体消瘦,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或许,我们还没有真正见过面。”
他微微喘息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我,青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