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张了张嘴,嘴里却流出更多的“圣水”。
但文辞仿佛看懂了他出口的话。
文忠在说,跑!
快跑!
文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第二日我去找三叔,却发现他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
“也就是那天,祖母在我身旁路过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
“那你又为何会知道,是这股香气将那些人吸引过去的呢?”墨故知已经放松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剑柄,“要说实话,我看得出来。”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辞,文辞只觉一股寒气逼近,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和地上那些肉块一样七零八落。
“是、是佛母庙开放祭奠第二日,我偷偷跑出去看见那些人出城,那时也有这股味道。”
“那你说只闻过一次?”墨故知抚上她的脸,凉得人一激灵。
文辞下意识躲开那双手,但又被强硬掰了回来,“因为不一样。”
“城中的味道和祖母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末了,她又补充道:“反正不是一模一样。”
“那今日······”
墨故知还没说完,文辞就开口道:“今日就是佛母庙开放大典的第二日,我是跟在你身后出的城。”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走的是山脉另一面。”
文辞仰头看向墨故知,神色不似作假。
“最后一个问题。”墨故知站起身,“你知道那尊佛母像白纱之下的面容是谁吗?”
她俯视着文辞,将一切尽收眼底,见她垂眸不语,心中了然。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
墨故知笑了笑,“那你知道那尊佛母像内里还封着一根腿骨吗?”
文辞猛地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惊愕,“腿骨?!”
墨故知垂眸睨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可怜人。
相亦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文辞蜷缩在角落里,身上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
而另一个人瘫在地上,浑身狼狈,上好的法衣被划出好几道口子,本该洁白如雪的发丝沾染上血污。
“您老人家这是半夜翻猪圈去了?”
墨故知连眼皮都没掀,随意指了指四周,“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我去!”相亦登时炸毛,“这啥啊?你掘人家坟去了,大半夜的。”
“你看看上边。”墨故知掐了个净身诀,要不是相亦她都不知道自己像个挖煤的。
相亦循着手指方向望去,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月亮啊,还是太阳啊。”
“算算时辰应该是太阳。”
“所以······”相亦一言难尽地看着地上两个人,“你们在这等什么?”
“以你的能耐应该出得去吧。”
等人叫你们回去吃早饭吗?
墨故知没有说话,垂眸摩挲着手掌上划出的血痕,此刻血迹已经干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相亦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沉默时,身旁人猛地站起身。
耳边是熟悉声音,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墨故知仰起头,忽然笑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