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正门,人流越发凝滞。只见神厕入口处设着三道安检关卡,穿藏青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正如临大敌。
第一关是证件核验,两个面色冷峻的工作人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反复比对身份证件,不时举起放大镜端详照片细节,对着某些访客低声盘问家族谱系。
第二关的金属探测门旁,站着四位手持平板设备的技术人员。每当探测门发出警报,他们便用一种带天线的特殊仪器扫描访客全身——那仪器顶端嵌着铜制菊纹徽章,扫描时发出轻微的嗡鸣。有个穿西装的中年人被扫描时,仪器突然亮起红灯,技术人员立即示意他解开衬衫纽扣,用镊子从内袋取出一枚旧式军功章进行登记。
最后一道关卡最是诡异。所有通过者都要在神道教神官面前稍作停留。那神官手持白玉拂尘,看似随意地在每人肩头轻拂三下,实则暗中观察着拂尘上白玉串珠的光泽变化。当某位老妇经过时,串珠突然泛起暗红色泽,神官立即抬手示意,两名安保随即上前将老妇引到侧面的小房间进行"特殊问询"。
“胡少,这怎么搞?有屎也没法拉呀!”安保如此严格,庄家斌一看没法进去,顿时想逃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两人回过头一看,却见一列约莫二三十人的队伍正沿步道整齐行来。这些人皆穿着藏青色法衣,袖口与衣摆处绣着细密的白色菊花纹样,头戴同色立乌帽子,脚踏黑漆木屐。队伍分作两列并行,步伐完全一致,木屐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精密机械运转的节律。
在这列队伍的后面,又跟着一队身着赭红法衣的队伍;紧接着又出现一队玄黑装束……一共不同衣色的九支队伍踏着完全同步的步伐经过,木屐叩地声叠成令人窒息的韵律。
他们经过时,道旁银杏叶无端枯卷,树梢乌鸦纷纷惊飞。游客们早已退至路边,连安检人员也一起躬身行礼,任由着他们径直进入神社。
在他们的队伍后面,又跟着一群周身黑衣保镖护身的和服老者。
走在前面的四名老者,皆披着墨黑羽织,其上用暗银线绣出盛放的八重菊。每人手中各执不同法器:首座老者持九环锡杖,杖首并非佛家环铃,而是九枚镂空铜菊,随风转动时发出类似骨骼摩擦的细响;次座捧着紫铜罗盘,盘中指针竟是三根交叠的黑菊蕊。
这些老者面容皆藏在深垂的乌帽阴影中,唯露出的下颌皮肤如陈年宣纸般枯皱。他们的步伐看似缓慢,却始终与前方队伍保持精确的三丈距离,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最令人不安的是他们的脚步声——分明踏在石板路上,却未发出丝毫声响,连衣袂拂动都寂然无声。
第三位老者忽然微微抬头,帽檐下闪过两点幽光,竟是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金菊色。他左手托着的琉璃盏中,九片铜制菊瓣正在无风自动地开合,发出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当盏中菊瓣完全绽开时,道旁所有银杏叶瞬间停止摇曳,如同被施了定身术。
队伍经过江延年、庄家斌身旁时,江延年眼中精光一闪,暗中催动内息,周身骤然腾起血红煞气。
老者手中的琉璃盏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九片铜制菊瓣疯狂开合,碰撞出细密的火花,盏中浮现出江延年身影的扭曲倒影——倒影周围缠绕着血红色的煞气,显然是被法器识别为极度危险的存在。
老者金菊色的瞳孔骤然缩紧,枯指猛地扣住琉璃盏边缘。盏中九片铜制菊瓣突然逆向旋转,迸发出一串青蓝色的电光,直射江延年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