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刺耳至极的消融声密集响起,伴随着无数怨魂临死前尖锐短促、充满纯粹恐惧的悲鸣!那先前还张牙舞爪、腐蚀万物的黑烟,此刻却像是劣质的油污遇到了滚烫的熔岩,甚至连挣扎反抗一下都做不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崩解、蒸发!
前一秒还得意猖狂的番僧,脸上的狞笑骤然凝固!他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恐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辛苦炼化的万鬼怨咒,在那纯粹的金光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正被彻底净化、抹除!
“不可能!你……你就是那个佛祖?”番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嚎,喉咙里仿佛塞满了粗糙的砂砾。
在牛首山时,江延年元神吸食佛祖头骨舍利,金身法相显身,被公认为佛祖隔世传人。布达拉布宫和天竺蒂鲁帕蒂巴拉吉寺听闻后,皆想邀请延年佛祖前去讲经布道。作为印度教国师,迦若什自然听说过此事。
迦若什惊怒交加,厉声断喝,同时双手急掐法诀,试图引回剩余的黑烟,并催发更强的咒力。但他惊恐地发现,那金身法相散发的场域犹如铜墙铁壁,将所有试图重新弥漫过来的黑烟都挡在三尺之外,并持续地净化着。
江延年沐浴在这片温暖的、带着某种宏大韵律的金光之下,先前的慌乱与窒息感一扫而空。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坚韧与浩瀚的力感从他胸口的玉佩处涌遍全身,仿佛与那宏伟的法相产生了某种血肉相连的共鸣。他甚至能“听”到,那低沉浑厚的嗡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法相内部,如同沉睡的巨神在苏醒时发出的第一声呼吸。
金身法相微阖的双目似乎朝着江延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声音,但江延年心领神会——一种源自血脉与魂魄深处的指引瞬间清晰。仿佛无师自通,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尚在微微颤抖的右臂,将全身残余的、甚至是被金光引动新生的力量,都毫无保留地灌注入那枚温热的玉佩之中。
嗡——!
法相骤然大亮!脑后那轮日轮光晕高速旋转,发出更强烈的嗡鸣。刹那间,无尽金光开始向内收缩、凝聚,不再单纯地扩散、净化,而是在法相抬起的手臂前端,汇聚成一道至纯至锐的金色光剑!这光剑并非实体,却比世上任何神兵利刃更加凝练,剑身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光芒,其锋锐之意直冲霄汉,将周遭的空气都切割得微微扭曲。
迦若什汗毛倒竖!他能感觉到那光剑蕴含的力量,绝非简单的防御和净化,那是足以将他彻底斩杀、形神俱灭的绝杀之威!退意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涌上心头。
“喝啊——!!”迦若什惊惧到了极点,反而激发了凶性。他猛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于那枚漆黑古符上。
古符血光暴涨,再次喷涌出比之前浓郁数倍、几乎凝成粘稠液体的黑紫色魔云,如同地狱裂开了口子!
“魔佛降世,焚尽八荒!血莲怒焱!!”
黑紫色魔云翻涌,其中隐现无数扭曲挣扎的鬼面,发出刺破耳膜的尖锐悲鸣,化作一只巨大的、足以覆盖庭院的鬼爪,其上缠绕着诅咒符文,以铺天盖地之势,狠狠抓向那凝聚着绝世锋芒的金色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