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言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是不是真的泡魔晄泡傻了?”
萨菲罗斯对于相言的问题置若罔闻,他的目光紧锁在相言的眼睛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愤怒,挣扎,痛苦,还有根本隐藏不住的不忍。言,你的情绪,你的力量波动都在告诉我同一个答案。你无法真正的对我动手,即使我逼你做出选择,即使我质疑你的道路,你的感情......依旧为我而波动。”
他嘴角的弧度更深,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你所谓的‘揍醒我’,”萨菲罗斯笑着看向相言,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深处都看穿,“是你内心深处不愿放弃我,不愿与我为敌的借口。你甚至对我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杀意,言。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明吗?证明你依然在乎,证明我......依然是那个能牵动你所有情绪的存在。”
相言:“......”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阅读理解能力,萨菲罗斯不去当情感分析师真是屈才了!还牵动所有情绪......是!牵动,快被你气疯了也算情绪!
“证明你妈个头啊!”相言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什么高冷,什么男神形象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老子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说话!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别整天满脑子灭世和杀小孩!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别像个深闺怨妇一样躲在生命之流里泡醋坛子!动不动就吃飞醋,动不动就逼我和你一起毁灭世界,你醋坛子成精啊?!”
萨菲罗斯愉悦的笑容凝固了一瞬,这近乎骂街的粗鄙词汇狠狠的戳在他那扭曲而高傲的自尊心上。
门外的克劳德:“......”
他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将里面激烈的争吵听了个七七八八。他恨萨菲罗斯,可也多少知道一些迪特瑞尔和萨菲罗斯的过往。两人的关系太复杂了,听起来像是相爱相杀?因爱生恨?还是......打是亲骂是爱?
萨菲罗斯周身的气息再次变得危险起来,那双竖瞳中的愉悦被冰冷的怒意取代,但深处却依旧翻涌着那种病态的执着。他显然被相言的“粗鄙之言”激怒了,却又似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敢用如此“放肆”的言语。
“呵……”萨菲罗斯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冷意,但并未再次爆发杀意,反而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言,你的失态,恰恰印证了你的动摇!你对这些蝼蚁的‘守护’,让你变得如此……粗鄙不堪!”
“我粗鄙不堪?”相言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手中的诛神长枪因为主人的情绪剧烈嗡鸣,金色的纹路光芒流转,“那也比某个躲在暗处偷窥,连小孩子的花都要嫉妒,还逼自己兄弟杀人的神经病强!”
“嫉妒?”萨菲罗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声音陡然拔高,“荒谬!我岂会嫉妒一个……”
“你就嫉妒了!”相言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枪尖往前一递,几乎要戳到萨菲罗斯的鼻尖,“你嫉妒我给玛琳做花,嫉妒我跟克劳德说话,嫉妒我跟爱丽丝见面,你恨不得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萨菲罗斯,你他妈就是个重度缺爱,占有欲爆棚还死不承认的醋精!”
诛神长枪:嗡嗡嗡!(主人骂得好!继续!)
伊萨尔在意识深处疯狂摇旗呐喊:(★ω★)(爷爷威武!骂他!骂死这个大醋缸!保护妹妹的花花!)
萨菲罗斯:“……”
他俊美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相言这毫不留情刀刀见血的“诊断”,精准地刺破了他扭曲自尊下那阴暗的占有欲和孤独感。被如此赤裸裸地揭穿,让这位曾经的英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狈和暴怒。
“够了!”萨菲罗斯低吼一声,正宗瞬间出鞘半寸,冰冷的刀光映亮了他阴沉的侧脸,“言!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臆测!我的道路,我的意志,不需要你……”
“不需要我管?”相言再次打断,语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嘲讽,“行啊!那你现在滚回你的生命之流继续泡你的魔晄醋坛子去,别像个背后灵一样盯着我!也别指望我会去找你!你就抱着你那套‘从人类手中夺回星球’、‘清洗劣等生物’的歪理邪说,在生命之流里发霉发烂吧!老子不伺候了!”
相言说完,猛地收回诛神长枪,枪身化作流光没入体内。他看也不看萨菲罗斯,转身大步走向房门,一副“老子受够了,爱咋咋地”的架势。
这破兄弟,没法要了!先晾他几天再说!
“你!”萨菲罗斯被相言这撂挑子的态度彻底激怒,正宗瞬间完全出鞘,冰冷的杀意再次弥漫。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的那一刻,相言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正把脸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里面动静的克劳德,猝不及防之下,因为惯性直接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扑进了房间,差点一头撞在相言的……膝盖上。
克劳德:“!!!”
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抱着破坏剑,像个被抓包的小偷,脸色煞白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相言那张余怒未消的脸,以及……房间内萨菲罗斯那双骤然聚焦在他身上,冰冷得如同实质刀锋的竖瞳。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克劳德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完了……被发现了……萨菲罗斯会不会……
相言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克劳德,又回头看了看房间内杀气几乎凝成实质,死死盯着克劳德的萨菲罗斯,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荒谬感席卷全身。
他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相言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把揪住克劳德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溜起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往门外一丢。
“滚回去睡觉!再敢偷听监护人墙角,”相言的声音冷得像冰,“滞纳金翻十倍!”
砰!
房门被相言重重关上,隔绝了克劳德劫后余生般(又带着点茫然)的视线,也隔绝了房间内萨菲罗斯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
门外,克劳德抱着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门内……监护人和他的“兄弟”……应该不会再打起来了吧?
相言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比打了一场星际战争还累。他抬起头,迎向萨菲罗斯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竖瞳,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看什么看?监护人管教自家不省心的债务人兼被监护人,你有意见?”
萨菲罗斯握着正宗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看着相言那副“老子就这样了你能咋地”的无赖样,再看看那扇紧闭的门,胸中翻腾的怒火和那股被强行压下的阴暗占有欲疯狂撕扯。
最终,他发出一声冰冷到极致的嗤笑。
“言,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
话音落下,萨菲罗斯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连同那恐怖的威压,瞬间消失在房间内。只留下空气中一丝带着极致怒意和不甘的冰冷余韵,以及一句如同诅咒般回荡在相言意识深处的低语:“我们……还会再见的。很快,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明白,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确认萨菲罗斯的气息彻底消失,相言紧绷的身体才猛地松懈下来。他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抬手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伊萨尔……”他有气无力地在意识里唤道。
小火苗蔫蔫地闪了闪:(T_T)(爷爷……大坏蛋走了……好可怕……)
“嗯,走了。”相言疲惫地应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记!给我狠狠地记!”
伊萨尔瞬间精神一振:(????)(明白!)
“新增账单条目(萨菲罗斯):
1.精神污染及言语攻击费(造成监护人严重心理不适)......¥100,000Gil
2.深夜非法入侵监护人住所费(惊吓费)......¥50,000Gil
3.恶意挑拨监护人与被监护人关系费(企图诱导杀人)......¥500,000Gil
4.高强度对峙造成监护人精神损耗费(按分钟计,总计15分钟)......¥15,000Gil/分钟*15=¥225,000Gil
5.债务管理及新增条目服务费(毁灭之力专属VIP记账)......¥100,000Gil
萨菲罗斯当前总债务:¥975,000Gil**
(友情提示:利息按日息5%计算,利滚利哦~)”
看着意识里那串天文数字,相言终于感觉憋在胸口的那股恶气稍稍顺了一些。
行,萨菲罗斯,你不是能闹腾吗?等你闹腾够了,咱们再来好好的算这笔帐。
这届兄弟,果然还是得用钱(账单)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