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看到衣袖上刺目的红色,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虽然冷烟每年都会发病,但是即使这般他还是看到一次心疼一次。
这时侍从煎好药端了上来,被温时接过,冷烟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垂着眼的侍从,是一张从没见过的脸。
她语气虚弱的问温时:“原先那些侍从呢?”温时端起药用勺子舀起一勺听到冷烟问话,语气淡淡道:“哦,本座有事交代他们去做。”
冷烟躲开温时送到唇边的勺子,转而从温时手中拿过药碗,忍着浑身传来的剧痛将药喝下,随后温时有眼见的接过药碗。
冷烟喝完药后看向温时再次问道:“那些侍从去哪了?”温时沉默着没说话。
冷烟看向宫苍问道:“宫苍,侍从呢?”宫苍忽视了温时威胁的眼神答道:“他们现在被罚跪在外面。”
冷烟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缓解身体的疼痛,随后强挤出力气道:“与他们无关让他们回去。”温时蹙眉道:“烟儿,此事你不必在意,是他们失职在先,本就该罚。”
但是下一秒便见冷烟又是一口血吐出,唇角沾上血迹,眼神中带着迷茫,更显几分脆弱,血腥味中还夹杂着药物苦涩的气息。
接着便见冷烟脱力的倒回床上,见此温时唤来一边的侍从让她出去把那些在外受罚的弟子叫起来,让他们回去。
侍从出去一会回来后便告诉温时已经办妥了。此时冷烟已经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一时受寒发热再加上旧疾复发,冷烟可谓是难受极了,意识总是昏昏沉沉的,而且每次晕过去没多久又会被身上的疼痛弄醒。
说话总带着浓浓的鼻音,喉间似被火烧了一般难受,喝的药苦涩至极。几天下来身形消瘦了许多。
最后三日过去,旧疾复发那一阶段挺过去了,但是受了风寒半月左右才好全。等半个月后身体终于好了,冷烟也再次见到了清欢。
病了一场,冷烟感觉身体更加沉重了,思想也越来越倦怠,一天就喜欢捧着个手炉靠在床栏上在识海内与系统聊天。
但大多时候都是系统在讲冷烟神色倦怠的听着时不时应付一两句,系统看不下去了问冷烟要不要帮她屏蔽身上的痛觉,那样她就没有那般难受了。
冷烟拒绝了。
侍从们看着冷烟一天天消沉下去,很少再有事情能提起她的兴趣了。就算是告诉了温时,温时来看冷烟她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倦懒的闭上了眼。
温时不想见她这般消沉下去,但也不愿放她离开,快步走上前捏住冷烟的手腕。手腕有些发疼,冷烟这才睁开眼看向温时,眼神中的漠然不再有任何的掩饰,落在温时眼中。
一时间温时心中突兀的感到有些挫败,烟儿这样的人真的会动情吗?他一边苦涩的想着,一边感受着同心咒给他带来的疼痛。
他感觉自己要绝望了,但是那轮明月却始终悬在高空,让他在绝望中又生出一丝希望。
疼痛如细细密密的带刺藤蔓一般将他的心脏牢牢束缚住,随后藤蔓以心脏为养料开始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
冷烟看着长久沉默着的温时,手从温时的手中挣脱出来,随后贴上手炉,再次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