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聊了几句,乐儿最好的朋友珍妮就和她的父母一起走了过来。
珍妮的父亲正是那位波兰驻华公使,雅罗斯瓦夫先生。
他个子不高,身材微胖,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棕色卷发,鼻头圆圆的,脸上总带着一种天生的、略显滑稽的友善表情。
相比之下,珍妮却长得非常漂亮,明显继承了母亲的优秀基因。看来“歪瓜”确实也能结出“好果”。
这位长相喜感的公使先生一见到陈朔,就熟络地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嗨,陈,我亲爱的朋友!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回去后仔细琢磨,越想越觉得有点意思……你是不是暗示我们波兰的政商界,有什么……嗯……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
陈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雅罗斯瓦夫公使,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这些都是您自己的猜测,千万别瞎想。”
这位雅罗斯瓦夫公使的身份确实非常特别,加上他的女儿珍妮恰好是乐儿最要好的同学,因此在上次家长聚会时,陈朔便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透露了一些模糊的信息,埋下了一个伏笔。
这既是未雨绸缪,也是在自己手中多预留一张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刻发挥作用的牌。
至于这张牌最终要不要打出去,何时打出去,陈朔心里其实还没有最终决定。
他没想到的是,这位看似粗犷、带有几分喜感的公使先生,竟然如此上心,回去后想了这么多。
而雅罗斯瓦夫公使这边,在初次接触陈朔后,也早已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过这位乐儿父亲的背景。
得知这位不仅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更与荷兰政商两界关系匪浅,甚至传闻曾出资支持过荷兰的绿党。
这样一位人物说出意味深长的话,雅罗斯瓦夫可不敢等闲视之。
他回去后左思右想,觉得一个与荷兰政商界如此紧密的人,想必在东欧、在波兰也必然有着自己的人脉网络,很可能掌握着一些常人无法触及的内幕消息。
因此,这次聚会一见到陈朔,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心中的猜测。
陈朔这边,则觉得现在远未到将这张牌打出去的最佳时机,他心中仍在权衡利弊,评估此举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和最终收益。
毕竟,这张牌一旦打出,威力非同小可,造成的冲击会非常巨大。
如果对方没有直接触犯到他的核心利益,他并不太想轻易动用如此狠厉的手段。
“陈,我的老朋友!”雅罗斯瓦夫公使见陈朔这幅桌派,更加笃定他掌握了关键信息,凑近了些,脸上堆满热切的笑容,“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看,我们两家都是可爱的女儿,你的儿子们年纪又太小,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可以订下娃娃亲!当然,”他话锋一转,慷慨道,“如果你的儿子们不嫌弃我女儿年纪稍大一点,我们现在就把亲事定下来也可以嘛!”
陈朔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操!这位为了套取情报,真是下了血本,连女儿都能拿出来当筹码?是个狠人!’
他刚想开口搪塞过去,口袋里的手机切时地响了起来。
陈朔对雅罗斯瓦夫公使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变。
他走到一旁稍微安静点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只听了几句,他脸上的客套笑容瞬间消失,脸色猛然一沉,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