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作为好兄弟,看着他们累的这样,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等他们量完引下线的电阻,巫马立刻迎了过去,“哎呀,看把你们热的,走,走,我请你们吃冰棍去。”
“算你有良心,我要奶油的。”刘蓦然收拾着工具,愤愤不平的吐槽道:“你就爽了,刚干两年打杂的就升了四级工。”
“我跟海涛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到年底才能报名三级工,想考四级还得等三年,这也太不公平了。”
“嘿,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想考级你得有贡献啊。”巫马帮着把东西往自行车上收拾,“布线你俩嫌太累,一年就去半个月,我呢,前两年那次不是两个月以上。”
说到这个,刘蓦然更妒忌了,“谁能跟你个牲口比,你满京城问问,除了线路总工,有谁布线俩月回来还精神抖擞的。”
“是啊,巫马,你也别太拼了。”林海涛适时表示着关心,“我爷老说,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等老了花多少钱也补不回来。”
“要不是我师傅写信给科长,今年的布线我都不想去。”
“这不是为了攒钱娶媳妇么,你们俩家里条件都比我好,我不拼能咋办。”巫马推着车往前走,无奈道:“谁不想轻轻松松把钱给赚了,我要是拿八级工的工资,你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去布线。”
“娶媳妇?”擦着汗的刘蓦然一愣,“你不是有对象了么?”
“就是有对象了才要更加努力啊,等以后结了婚,总不能让人姑娘跟咱吃糠咽菜吧。”巫马掰着手指头诉说着生活的不易,“以后再生几个孩子,家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不多攒点,以后等钱用的时候想使力气都没地方使去。”
“你还别笑话我,蓦然,要是核算处那个姓张的女同志答应跟你处对象,你说不定比我还拼呢。”
刘蓦然撇嘴,“至于么,你一个月五十多块钱,就是结婚生孩子,三口人也花不完吧。”
巫马想起了他素未谋面的叔叔,嘴角抽了抽,“那可真不一定...”
哥几个聊着天,没多大会就到了东直门外斜街变电站门口,林海涛脸忽一下就变了,“哎哎,巫马,你不是说请咱们吃冰棍的么,这都到变电站了,冰棍呢。”
刘蓦然也反应过来,横眉怒目道:“艹,差点被你小子忽悠了,我的奶油冰棍呢!”
“嘿,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小气?”巫马轻哼了哼,把自行车推给刘蓦然,背着手胸有成竹,“知道今天断哪家的电么?能少的了冰棍?”
“难道?”
“难道?”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带着草帽的工人,骑着辆稍显破旧的三轮车,车厢里一个短袖白衬衫的中年男人,护着罩了个被子箱子,吱呀吱呀的骑了过来。
车子骑到变电站门口,那白衬衫跳下车,一路小跑到他们几个面前,看到巫马后眼睛一亮,热情的伸手跟他握在一起,“哎呀,我就说今天运气好吧,又是巫工您帮我们厂切线,真是麻烦您了。”
“张科长,您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切线断电给您厂里造成诸多不便,该我跟您道歉才是。”巫马一脸惭愧道:“夏天负荷太大了,咱们东城区您也知道,有些地方不能断电,只能难为你们了,请您一定见谅。”
“哪的话,国家统筹计划,咱们肯定支持。”张科长脸上堆满了笑,“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为了国家建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