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师尊就连最后那一点点尊严都保不住了。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小会儿,季子清瞅准机会,从他旁边绕了过去,一下子就把房门给推开了!
屋子里头光线挺暗的,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格子照进来,在地上弄出了一块块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还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还夹杂着灵气紊乱之后剩下的波动。
季子清刚一走进屋里,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吓住了,脚都迈不动步了。
傅子渊稳稳地坐在桌子前面,眼睛微微闭着,表情很平静,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仔细一瞧呢,他的脸色可比昨天还要白上几分呢,衣服上好像有已经干了的血迹,手指头尖有点微微发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侵蚀过了似的。
更关键的是,他身边的灵气特别不稳定,一会儿翻腾得厉害,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就好像随时都会失去控制一样。
季子清大气都不敢出,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傅子渊呢。
以前那个傅子渊啊,就像高高在上、纯洁得像雪一样的缥缈仙尊。可现在呢,不知道为啥,身上莫名地散发着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阴郁劲儿,就好像啊,真的在慢慢地往魔道上走呢。
他刚想再往前走一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李太白那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警告他:“你啊,现在最好赶紧离开。”
季子清扭过头去看李太白,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还带着疑惑呢。他就问:“师尊到底是咋啦?”
李太白呢,也不回答他,就那么冷冷地瞅着他,那眼神啊,又像是在警告,又好像是在求他似的。
季子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到门口那儿,和李太白并排站着了。他说:“我就在这儿守着。不管发生啥事儿,我都不会走的。”
李太白就这么看着他。
这时候啊,屋子里头的傅子渊慢慢地睁开眼睛了。他本来那清澈明亮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很难被发现的暗红色。
紧接着呢,傅子渊抬手轻轻地挥了一下,把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强行给压下去了,就好像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了一样。
可是季子清都已经看到了,在傅子渊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有了裂痕呢,那种不属于仙道的邪念,正在傅子渊的身上悄悄地滋生起来。
季子清一下子就愣住了,心里头涌起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寒意。傅子渊抬起头,眼睛看向门外的两个人,很平淡地说道:
“你们啊,就不该进来的。”傅子渊把眼睛睁开了,那目光就像清晨的星星一样清冷,在门前两人身上扫了一下。
他那紊乱的气息呢,被他硬给压回丹田深处去了,那点暗红色也偷偷地消失了,就剩下一丝隐隐约约的阴郁还在眉毛那儿打转。
他抬手轻轻弄了下衣袖,动作又优雅又克制,就好像昨天晚上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季子清站在门口,表情复杂地瞅着他。
就在那一瞬间,季子清清楚地看到傅子渊身体里好像有个东西在动,那东西可不属于仙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伤,也不是简单的灵力失控,而是……要变成堕仙的征兆啊。
“师尊……”李太白终于忍不住了,走进屋里,声音都有点发抖。
他很快走到傅子渊跟前,仔细看着傅子渊的脸色,眼睛里担忧和放心的情绪搅和在一起。
“您没事儿吧?”他小声地问,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傅子渊看着他,嘴角往上翘了翘,像是在回应,又好像只是下意识的表情。
这一笑啊,温柔得让人觉得不真实,不过倒是让李太白那七上八下的心稍微稳当了点。
“我没事儿。”傅子渊轻轻地说,语气还是冷冷的,不过比之前柔和了一些,“不用担心。”“可昨儿晚上……你明明……”李太白咬着下嘴唇,话到了嘴边,却又给咽回去了。
他心里清楚,傅子渊是不想多聊这事儿的,可自己心里头那份不踏实啊,就像影子似的,怎么都赶不走。
门外呢,季子清就静静地在那儿站着,也不再吭声了。
他能看出来,李太白是没打算把真相告诉自己的。
不过他也明白,这事儿肯定不像表面上瞅着那么简单。
傅子渊慢慢站起身来,走路稳稳当当的,就好像昨天那场灵力突然发疯似的暴动,就只是一场幻觉一样。
他看向季子清的时候,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这事儿可别往外传啊。”他这么说道,那口气根本就不容许别人有二话。
季子清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懂。”
傅子渊也没再多说啥,一转身就朝着窗户那边走去了。
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就给他那瘦瘦的身子骨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眼睛看着远方,好像在想什么事儿呢。
“太白啊。”他冷不丁地开了口。
“嗯?”李太白应了一声,还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呢。
“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发。”傅子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和平常一样平静。
“离开缥缈峰。”傅子渊回头瞅了他一眼,眼神很深邃,“这儿啊,已经不适合咱们待了。”李太白一下就愣住了,刚要接着问呢,傅子渊后面说的话就把他给打断了。
傅子渊瞅着季子清说:“你也该走啦。缥缈峰的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
季子清把嘴角抿得紧紧的,心里虽然挺不甘心的,可最后也没再多说啥。他深深地看了傅子渊一眼,然后弯腰行了个礼,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屋里就剩下师徒俩了,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安静。李太白看着傅子渊的后背,心里头啥滋味儿都有。他心里明白,这一分开呀,说不定就再也见不着了。
“师尊啊,到底是咋回事儿呢?”他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声音都有点沙哑了,“您为啥要走啊?”
傅子渊没马上搭话,慢悠悠地把眼睛闭上了,就好像在感受自己身体里马上就要爆发出来的一股力量似的。他能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慢慢苏醒,就跟一头睡了好多年的恶兽似的,一点一点地从枷锁里往外挣呢。
“有些事儿啊,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傅子渊睁开眼,轻轻地吐了口气,“不过我能跟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李太白不吭声了,过了老半天,才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傅子渊到底藏着啥秘密呢。
“那我去收拾东西了。”说完,他就转身打算离开这个屋子。就在他推开门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傅子渊冷不丁地开了口:
“太白。”
李太白听到这声呼唤,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傅子渊。
“你跟着我啊,都好些日子喽。”傅子渊慢悠悠地说着,那语气里啊,有那么一丝连他自个儿都没察觉到的温和劲儿,“我也闹不清自己值不值得你这么一门心思地跟着,不过呢——”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好像在琢磨该咋用词儿似的。
“不管咋样,我肯定不会让你灰心失望的。”
李太白瞅着他,眼睛里隐隐有了些泪花。
他啥也没说,就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就转身走了。
屋子里头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就剩下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声音可大了。
傅子渊慢慢儿地坐回到桌子前面,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胸口,那儿的那种灼热的感觉还没消失呢。
他心里明白,那股子力量啊,一直在不停地侵蚀他呢,每一回压制这股力量,那都是对自己意志力的一种考验啊。
他闭上眼睛,心里那么一动念,就把智脑给叫出来了。
“你是不是快撑不住了啊?”智脑的声音还是像平常一样冷静。
傅子渊苦笑着说:“还能再坚持一阵子呢。”
“你早晚是控制不住的。”智脑提醒着他说,“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自个儿都不知道会发生啥事儿。”
“我心里有数。”傅子渊小声地回答着,眼神那叫一个坚定,“所以啊,我得赶紧带着他离开才行。”智脑停了好几秒,最后就不再劝了。
它能把局势看得透透的,也能瞅见未来啥样,可它不能替人做选择啊。
傅子渊抬眼往窗外瞅去,天边刚冒出来的那缕阳光正好照进来,就落在他肩膀头子上。
他轻轻吸了口气,感觉身体里那股子躁动好像因为这阳光稍微平静了点儿。
“说不定……我还真有救呢。”他小声嘟囔着。
紧接着,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把衣袍整巴整巴,眼神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坚定了。
“太白。”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也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这一回啊,我肯定得护着你,让你平平安安的。”
屋子外头,早晨的小风轻轻吹着,把李太白的衣角都给吹起来了。
他就站在院子里,抬着头望着天,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屋里走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