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难得的清新气息,真令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刚在宅院中安顿好,金禄便来报。
“少主,诸知府求见。”
诸知府?这个姓谢清妤觉得熟悉极了,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有何事?”季回安问道。
他没有隐藏行踪,余杭的官员能得到消息也正常。
自盐税案之后,临安府官员调动安置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此行前来,他自然也是希望能亲自来瞧一瞧的。
见还是要见的。
既然未传召便先求见,那便见一见。见完之后也不会再来扰他与阿妤游玩的兴致。
金禄回道:“诸知府请少主和少夫人赏脸赴宴。”
季回安应下,谢清妤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湖蓝色的襦裙,带着披帛,发间也不过简单点缀。
虽然穿戴不显眼,但那份气度,却不容忽视。
夫妻二人又乘着马车到了诸知府定好的酒楼。
满庭芳。
谢清妤抬头看着门匾上的大字,有些啼笑皆非。
曾在这家酒楼与余莹莹等人起了龃龉,说过再也不踏入酒楼半步。
可诸知府一见他们便立刻上来请安。
原来诸知府就是当年的诸县令,怪不得这般耳熟。
整个临安府的官员全都经历了洗牌,唯有诸知府未参与盐税案,甚至还隐隐立了功。
怪不得已经成了临安府的知府了呢。
诸县令知晓季回安不喜张扬,并未包下满庭芳。
故而仍旧有其他食客在。
谢清妤打量了几眼,掌柜的换人了,小二也换了。
这满庭芳不像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了。
不由地点了点头,恐怕背后的东家也换人了。
也对,如满庭芳这般有名的酒楼,先前东家必然有势力,又怎会不牵扯到盐税案之中。
换了东家也是正常。
不过,虽然诸知府没包下酒楼,却定下了景致最好,最舒适的包厢。
满桌菜品皆是当地特色菜,不算名贵,却很能投夫妻二人所好。
这诸知府,是有两把刷子的。
饭毕,季回安仍旧在问诸县令一些余杭的民生。
谢清妤觉得有些无聊,便提议下去走走。
恰好满庭芳靠的岸边有一码头,能到湖心中央,上一小岛。
谢清妤有些跃跃欲试。
码头上停泊着好几艘画舫,碧桃见谢清妤如此感兴趣,便立刻上前询问。
指着其中最新的一艘,问道:“这画舫可有人定下?”
“未曾,这位姑娘可是要游湖一番?”一老汉回道。
却从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呵斥声:“慢着!这画舫我们早就已经定下了!”
主仆几人转身,见一群小姐款款而来。
碧桃不忿:“这船家分明说了没人定。”
一旁容长脸的小姐,讥讽道:“我们游湖,从来坐的都是这画舫。
今日游湖,必定也只选这艘。怎么,你们还要跟我们抢不成?”
谢清妤冷眼瞧了瞧为首的小姐,可真巧,又碰上熟人了。